流云大师“哦”了一声,瞥了眼惊澈,在他俊美的脸上逡巡几遍,转头向独秋大师道:“他既是仙体神胎,想来冥界的‘千日醉如梦’对他药效不大。我瞧他醉意甚浓,想是量浅,酒意不堪,先替他逼出酒水,那‘千日醉如梦’是下在酒中服下的,也可跟着酒水驱出大半来。”
惊澈的手掌垂在床榻边沿,不一会儿,五指指尖上汩汩流出酒水,还冒着丝丝热气。那两个小童赶快取了铜盆盛接,接了小半盆才垂垂减少,一时屋内满盈起一股酒气。
流云大师点头,在一旁椅子上坐下,双手捏个诀,一股真气从掌中射出,罩在惊澈胸前,扭转几圈,化为一团红色的云朵普通,氤氲环绕。
因有了独秋大师这句叮嘱。水鳞儿倒不好当即归去,又惦记惊澈能不能醒,便坐到走廊外一株花树下静候。这般坐两三个时候。天然无聊,又奉求奉茶的小童,取了几本经籍,顺手翻阅。但这一类经籍较为遍及,她脑海中早有印象。不必瞧也是内心熟烂。
水鳞儿没想到被他这般曲解,为了禁止他,也顾不得礼节,顿脚大呼大嚷道:“喂,我是说那位洛儿公主恐怕不是真的,你快返来!”
独秋大师点头道:“是。醒酒汤我们也给他服了很多,只是不见效,大师这就脱手吧。”
冷不丁身后一个冷冷的声音道:“是你自作主张又带我回了北冥山?”
流云大师收了*,取出一颗玄色药丸,给那两个小童,叮嘱他们给惊澈服下。又向独秋大师道:“我替他逼出了酒,再服了这颗蜀山补气丹,想来有两三个时候该当醒来了。至于他体内的寒毒,我虽查不出是甚么短长的法器所伤,但仿佛已去除很多,正在逐步规复中。我瞧贰心脉妥当,已无大妨。”
水鳞儿感遭到他莫名其妙的肝火,心中迷惑,莫非是几日不醒积累的起床气?她低头抄手道:“既然你醒了,我去奉告掌门师伯。”举步就要分开。
最最关头的是,那位小公主是假,也只是她的猜测,如果她猜测有误,迟误了他,将来莫说有事求他,便是被他一掌拍死,一点白玉天火烧死,一缠丝剑刺死,都是死得太轻巧了些!(未完待续。)
惊澈丢开她的手,紧紧盯着她,一如鞠问逼供普通,迸出三个字来:“说清楚!”
水鳞儿却不敢劈面笑他,说道:“是,你醉酒后昏倒不醒……”
“我是喝醉,不是昏倒。”惊澈打断她,不客气地改正道。
水鳞儿赶紧承诺。恭送独秋大师和流云大师分开。
惊澈听到这一句,身子蓦地一震,公然停了下来,眨眼落在走廊上,一把揪住水鳞儿手腕道:“你说甚么?你最好不是胡说!”平常冷酷却规矩的神情,俄然变得凶神恶煞普通。
水鳞儿听得这句熟谙又疏离的声音。仓猝回身,只见惊澈站在房门口。一脸阴沉冷峻,面上却有一丝未退的酡红,显得他这般刻毒的模样有些造作好笑。
惊澈本已心头煎熬,神思不属,想到那一日被回绝时,洛儿就要与墨护法结婚,不免心急如焚,恨不得眨眼飞到东海龙绡宫去。一面又暗恨本身当日意气用事,被她劈面说了几句绝情之语,便接受不住,放手拜别。为何不再多跟她谈谈,甚或是求求她,昔日她因为他早退活力,他也不是没有求过,这一次何故这般死要面子?
日薄西山,又到傍晚来临,水鳞儿到小厅入耳了几次,都不见惊澈醒来。小童奉了晚膳来。她也偶然用,站在花树下,望着西方最后一线暮光入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