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鳞儿爬上金甲狻猊的背,赶快紧追惊澈,一面魂不守舍地随口答道:“找到了。”
两人到了岛上,见了火凤和金甲狻猊,惊澈说了声:“走!”便头也不回地抢先走人。火凤见他神采不善,比夜色还黑,迷惑地望着水鳞儿,靠近了悄声问:“水女人,这是如何啦?你们没找到我美女弟弟的心上人?”
犀王叫道:“都下去!”
水鳞儿在背后赶快提点道:“龙公子。用你的白玉天火烧他们,把他们烧到海里去!”
水鳞儿在惊澈背上瞧见,吓得又是一声尖叫,惶急道:“谨慎!”
右手缠丝剑横过,左掌在剑身一抹,银光灼灼的缠丝剑突然大亮,一簇白玉天火在剑上熊熊燃烧。惊澈长剑一挥,剑光携着白玉天火射向那张捆仙网,火光沾上彀丝。红色火苗立时暴涨。剑光嘶嘶划过,捆仙网上不一会儿就呈现了几条破坏。
惊澈收了缠丝剑,解下水鳞儿,御着贝壳在黑沉沉的海面上疾飞,固然还是浓雾蒙蒙,夜色茫茫,但他仰仗神识判定方位,不过一盏茶工夫,已遥遥瞥见泣珠岛。
惊澈左掌抚过腰间,一条闪闪的缎带缠住了水鳞儿,将她缚在背上。右手缠丝剑如雨挥过,一批虾兵蟹将被剑芒扫中,纷繁堕下。但半晌间火线的便递补而上,惊澈剑光灼灼,一批批削下去,那些虾兵蟹将如雪片落下,但却无穷无尽,砍杀不完。
惊澈剑光指向犀王,架在他颈上一动不动,冷冷瞧了他半晌,俄然收了剑光,回身道:“不想杀你,滚吧!”
火凤伏在她肩上,将捡来的珍珠不竭塞入她胸口衣领中,惊奇又八卦地咦了一声,诘问道:“那是为甚么?我美女弟弟这般哭丧着脸?他在北冥山上冷是冷僻,可向来没这么失魂落魄过呀?”
惊澈剑芒陡长,击在犀王的砍马刀上,那柄两丈长的大刀铮地大响,犀王右掌酥麻,再也拿捏不住,大刀朝海里堕去。
犀王砍马刀一挑,安静的海水凝成一股波浪,变幻成犀牛的模样,朝惊澈奔去,牛鼻子上锋利的犀牛角闪闪发光,似携了电光雷霆普通,威势骇然。
犀王几近拼上了全数的劲力,化出的那一头犀牛志在必得,蓦地间受挫,震得丹田剧痛,哗地喷出了一口黑血,身子摇摇摆晃站不稳妥。
红色火焰如疯长的藤蔓,刹时伸展,无数虾兵蟹将在火中挣扎,火光将黑沉沉的夜照得如同白天,整片空间只见火光,只闻惨呼。
惊澈缠丝剑舞起。剑光影影化为无数道光芒,直辨不清那一缕是真剑。那一缕是剑芒。犀王扛起砍马刀,尽力与他相斗,却被无数道剑芒包裹。目睹剑光虚影中,缠丝剑身携着白玉天火,四周八方击出,眨眼就将无数虾兵蟹将烧得浑身冒火,哀嚎连连,一个个跃入海水中灭火。
惊澈剑眉微蹙,唇角勾起个挖苦的笑,左手虚绕了几圈,绕出一圈圈银色的光带,俄然掌心一张,又猛力一扯,那一圈圈光带快速罩上犀牛角,啪哒一声大响,将那海水变幻的犀牛角生生掰了下来!
但是,即便是真海水,也浇不熄这白玉天火,何况是幻景中的假海水?
犀王一时惊诧,暗道:“白玉天火?他才三万岁。竟然能凝练出白玉天火?如何能够?”可好不轻易盗来的捆仙网已刹时被毁,他怒不成遏之下,当即倒提了砍马刀,飞身向惊澈迎战。
犀王惊魂不决,喘气着愣在复归停歇的海面上,还想再斗,没了兵器;想撂几句狠话,采纳点面子,又怕激愤对方,转头再杀了本身。一时羞愤不已,心中直恨:“是哪个狗东西汇集的谍报,说三皇子是个花架子,好动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