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霞镇毕竟凡人居多,又是将近中午,路上行人络绎,惊澈不肯惹人谛视,出了碧水寒潭,也徒步行走。水鳞儿紧跑慢跑,遥遥跟在他身后。
忽见那小我跃出了瀑布,朝湖水这头飞来,这么临空飞下,湿发青袍一并干了,身姿翩然,如游龙,如惊鸿,如神仙临凡,水鳞儿瞧得目瞪口呆,这不是龙三公子么?
惊澈面上闪过一个极明白的讽刺,不屑道:“对不起,鄙人已故意上人,以身相许报恩的事,恕难从命。”
水鳞儿赶快摆摆手,“我不是来找你的,我是随便走……”话刚出口,回过意来,又紧着改口:“啊,不是,我是要找你的!我……我找你有事的!”在他凌傲迫人的逼视下,她差点咬了舌头。
惊澈皱眉,见她始终不说出她爷爷实在身份,不知是不晓得,还是用心坦白,问道:“是甚么事要鄙人帮手?”水鳞儿又茫然点头道:“这个爷爷没说,他说两年后我生日,天然都会晓得的。”
水鳞儿从小跟爷爷和渔民相处,纯真朴素,不知说话竟另有反讽一说,只绞动手指,羞怯又当真道:“只要让我跟着你就好了。”
惊澈冷嘲地一笑,道:“你既然没有悔意,还敢来找我事,甚么事?让我听听,是不是能够扯平。”最后两个字特别讽刺实足。
李家姐妹欣喜地看着惊澈,李潮音点头笑道:“好,龙公子,但得你去,我必哀告爹爹收你为内门弟子,甚或是亲传弟子,助你驱除寒毒,规复法力。”
水鳞儿不知不觉走到栖霞镇西首山下。她打从凌晨起床,就磨了一碗玉玦药汤,还被生生华侈了,本身没吃没喝的,肚中早饿了。脑中俄然冒起一个动机:“该往山麓走,山壁上有一条庞大的瀑布,瀑布下有一口碧水寒潭,潭水清洌,还能捞两条鱼烤了吃。”
水鳞儿未说完,惊澈眉间深蹙,惊奇道:“你爷爷是谁?他说我不是凡人,那是甚么人?”水鳞儿道:“我爷爷就是我爷爷,他就说你不是凡人,却没说你是甚么人。”
水鳞儿道:“我向来没有修炼过仙法,客岁北冥剑派的师父来招徒儿,说我生来没有灵根,不能修仙的。”
水鳞儿一小我出了李府,也没人重视她,她也不知该往那边去,茫茫然信步而行,只想着:“爷爷交代了这个莫名其妙的事,我一脱手就把人家气走了,这件事是办砸了!可到那里寻爷爷去?”
惊澈听她缠夹不清,说话真是吃力,但是她爷爷何故说本身不是凡人?他见过本身,意有所指?冷声喝问:“你爷爷见过我?”水鳞儿摇点头。惊澈轻哼一声,道:“那他何故断言我不是凡人?其实在下就是凡人中的凡人。”水鳞儿又摇点头道:“不是的,我爷爷卜算出来的,他说你不是凡人,你必定就不是凡人,我得跟着你。”
惊澈盯着她的眼睛,仿佛想瞧出她说的话是真是假,但见她眼波如水,清澈见底,涓滴没有滑头之色,微有惊奇,一个凡人女子竟有如此纯洁的眼波。沉吟又问:“那你修炼过甚么仙法,为何能随随便便走近我?”
水鳞儿道:“我说了,我爷爷就是我爷爷,他同我在南海边居住打渔,昨日我在海上救了你,他就说有事要请你帮忙,是以要我跟着你。”
惊澈冷哼一声道:“报歉不必了,我不跟你计算,你走吧。”水鳞儿脸上一红,喃喃道:“我不是要报歉,昨日确切是为了救你。现下,现下我有事要找你,只要你应允,我救你的事,我们就算扯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