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角蜈蚣精刹时扑到,水鳞儿吓得眼睛一闭一睁之间,见它已扑到龙公子身前三尺,李掌门和独秋大师大惊失容,叫唤着飞扑过来,一个直取蜈蚣精,一个持剑要护惊澈。
那蜈蚣精滴血的红眼闪着贪婪欣喜的光,触角冲动地颤抖着,的确拼着同归于尽,也要吞了惊澈,血口红舌直朝惊澈卷来。
蜈蚣精突然扑到那团白玉火苗上之前,惊澈的身子比闪电更快地侧身一闪,收了火苗,那蜈蚣精大口一摆,还是没能吞下惊澈,再也来不及回身,把尾巴在后狂扫,禁止世人追击,长身嗖溜嗖溜逃窜而去。
水鳞儿见是凌晨晕厥的师姐,听她相询,报以一笑,道:“大凡植物,都是白牙,便是妖精,黑角黑蹄黑毛的多,黑牙的却极少。蜈蚣只要高低四颗牙,天然是白的。这只蜈蚣精是黑牙,只因为三百年前他被蜀山剑侠拔了牙,逃得性命后,本身寻了玄铁,打磨了装上的。”
水鳞儿道:“不是放了它,是它趁机逃脱了!”忽而沉沉叹了口气,语气极悲悯隧道:“实在它是一只很不幸的蜈蚣精,有一段很悲惨的旧事,因为不能跟心上人在一起,活活被拆散,才变得非常残暴!”
水鳞儿道:“能化人形,有九丈长,能在万花漫天的雷火下逃生的蜈蚣精,少说另有十来只,但是我本日看到它嘴中的黑牙了,便是是以,我才想起来,这么短长的蜈蚣精,只要一个是黑牙。”
水鳞儿见他冷酷如此,心中又气又羞,又激起了一股傲气,也学着冷冷地答了一个字:“是。”
鸿忘大仙气得哇哇大呼,飞身追了上去,眨眼也不见了踪迹。
世人都望向李掌门,不晓得该持续追,还是商讨商讨。
众青年弟子猎奇,闻言都纷繁瞧着水鳞儿。李幼迦嗤笑道:“你又瞧出甚么来了?别又是瞧错了!”
众弟子心中齐齐哦了一声,有的便哦出声来,窃保私语。
水鳞儿惊得长睫一挑,道:“我跟它怎会有亲?我只是叫龙公子部下包涵,不要杀了它!”
“因为你将来有求于我,以是要包庇我?”惊澈长眉微挑,讶但是问。
######
水鳞儿一起驰驱,神采煞白,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思忖道:“我也没想到它这等短长,但我已经瞧清楚它是哪一只蜈蚣精了!”
但这些人都来不及施救。
水鳞儿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手指互掐了半天,硬着头皮道:“龙公子,方才你手上有一朵白玉般的小火苗,这白玉天火比雷火短长多了,你若脱手,蜈蚣精哪儿有命在?我不晓得公子是甚么人,但仅此一个神通,不是上仙,也必定是上仙的传人,怪不得我爷爷叫我跟着你,公然龙公子不是浅显人。但请你放心,我对谁都不会说的,你放心在这里养伤就是。”
惊澈脸上顷刻如千年寒冰,锋利眸光一凛,又是一股杀气掠过,冷硬道:“护法大仙都何如不了蜈蚣精,我如何部下包涵?”
凌晨在偏殿灵前佯装荏弱晕倒的听雪师姐,现在重整了仪容,也在宸元殿中。她新打扮的发髻繁复精美,明丽鲜艳的脸上傲视生姿,浑然没了凌晨的哀伤荏弱。
鸿忘大仙也顾不得漫天雷火,穿过火焰,扑了过来。
水鳞儿望着那朵白玉小火苗,脑中闪过四个字:“白玉天火”。俄然了然龙公子不须指导,她悲悯地瞧了眼蜈蚣精,又瞧着惊澈眸中一闪而过的杀机,改口喊道:“龙公子部下包涵!”
惊澈哼了一声,道:“要想跟着我,来日求我甚么,就学聪明点,对我的事少看、少听、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