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那两位弟子品阶很低,又是擅自去夕照峰看热烈,论理不敷格开悲悼会。但他们毕竟是头两个在北冥山中众目睽睽之下被蜈蚣精活生生吞掉的。为了安抚民气,昨日回到飞来峰,李掌门便传命令来,给他们俩本日也办一个小型悲悼会,一来记念他们在山中不幸枉死,二来也是鉴戒派中上万名弟子,叫他们晓得蜈蚣精的短长,不要私行行动。
那桌子离得远,这一手隔空取物的神通非常标致,但除了一些男弟子重视到,众女弟子都是一边低泣,一边娇羞偷瞧惊澈,涓滴没重视二师兄展露了这一手标致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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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鳞儿来到宸元殿偏殿,殿中虽大,倒是熙熙攘攘,挤满了人。举目一张,竟有一半是妙龄女弟子,莺莺燕燕,婀娜聘婷,都长得都雅,服饰打扮固然一样,发饰妆容却各各分歧,左臂都缚了两寸宽的黑纱,散落殿中,低声细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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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鳞儿提起小勺子,舀了一口汤,举到唇边,乌溜溜的眸光偷偷朝惊澈扫去,见他嗅了嗅汤,抿了一口尝了尝,轩朗眉间似有伸展,又舀了几口,接连喝下去,她提到嗓子眼的心才落入肚中,心知可可厨艺高超,给他做的药汤口味绝佳,叫他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就喝下去了。
水鳞儿心想:“传闻北冥剑派男弟子占大多数,女弟子人数未几,如何本日倒来了这么多师姐师妹?看来这两位小师兄品阶不高,分缘倒是不错,确是两位好人。可惜,可惜。”
惊澈向他们二人拱手问好,沐浴着满殿莺莺燕燕偷洒的目光,只目不斜视,耳听娇娇切切的哀号,俊美无伦的脸上不动涓滴神采。
她在门口桌上抽了几张冥纸,走到灵前,见方垂玉和齐麟左臂上也缚了黑纱,在灵前号召世人。齐麟看到了水鳞儿,赶快上前热忱道:“水女人,你来了!李师妹她们没跟你一起来么?”
李幼男劝道:“大姐,人死不能复活,你也不要太难过了。”李潮音娇怯怯道:“弟弟,话是如此,但是想到昨日的惨状,老是由不得难过。”
李幼男丢下碗筷,走近去问道:“大姐,你这是如何了?”
李幼迦道:“大师兄,二师兄,我们也来送两位小师弟一程。”
沈可心应了声“是”,笑吟吟仿若偶然地昂首一瞥,在和水鳞儿四目相碰之际,双眸霎了霎,奉上一个会心滑头的目光,回身回了厨房。
惊澈点头接过冥纸,朝灵前走去。他昨日因一己之私,踌躇之间,没提早脱手杀了蜈蚣精,心底也有惭愧,是以感觉随凡人风俗,给两位小徒弟烧几张纸,也无不成。
李幼迦哦了一声,娇蛮的蜜斯脾气消去,笑道:“这么说,你倒是用心的!好吧,你去吧。”
水鳞儿侧首望去,皑皑的雾霭环绕,李幼迦嫣红的衣裙分外素净,俏脸上一副体贴备至和浅浅抱怨,手落第了帕子,去帮李潮音拭泪。
“李大女人有甚么事要悲伤落泪?”水鳞儿心中犹疑,一口糕点噙在口中,忘了吞下。
李幼迦轻哼一声道:“姐姐,你还是莫悲伤了,有些人害死了人家,一滴泪都不流,你只是不幸看到,就白白流了这很多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