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鳞儿咬唇道:“不是,我来给他送药的。”将手中的水壶给李幼迦亮了亮。
水鳞儿接了,面有难色,祈求地望着爷爷,“爷爷,我不明白……我怕……”
水鳞儿猎奇地摆布瞧瞧,见院落极大,也不知有几进。墙下种着芭蕉,养了几只仙鹤,真是都雅。
屋里空空荡荡,水鳞儿愣了半晌,却再也不敢哭。天气已黑,屋中没有点灯,垂垂伸手不见五指。水鳞儿等了好久,等不到爷爷再现身,始才信赖,爷爷是不会返来了,心想:“本来爷爷会短长的神通,还封住了我的泪腺,爷爷说的甚么背景,甚么首要的事,甚么统统都会大变,真的是一点儿都不明白,但爷爷的话,还是要听的,或许,真的是很首要的事。”
几点脚步声,水鳞儿昂首望去,李幼迦唇角含着傲娇的笑,抱着胳臂走近,不耐烦道:“你来做甚么?我不是说叫你不要来么?莫非这么焦急找人家报恩呀?”
李幼迦不肯承认,挥挥手道:“我爹爹已经给他用了药,想来快醒了。你送的药底子用不着,快归去吧,不要在这里碍事!”
水爷爷似有些不忍,却决然道:“爷爷今后不陪你了,你本身好生保重,听爷爷的话,快去吧。”
只要先跟着再说了。
水鳞儿委曲道:“爷爷,为甚么我不能哭?你不走,我就不哭了……”
水鳞儿脸红了红,没有说甚么,顺着通衢向镇上走去。
水爷爷伸手到怀中,取出一块荧光温润的玉玦,看了再看,仿佛踌躇了半天,才道:“那年青人受了伤,你将这玉玦磨一点点粉,每日喂他喝一点,想来有百日该当能好了!这玉玦非常贵重,你必然要好生收着!”
水爷爷道:“不管你是甚么模样,只要你还是你,这就是你最大的本钱!他已然不熟谙你,如果他不肯意照顾你,你就赖着他,缠着他,学着脸皮厚一点,总之跟着他就是了。等你出去,你就会晓得,你晓得很多事,能帮到很多人,爷爷信赖你吃得开,等机会到了,统统都会有大变,你也会记起统统的!”
一面又想:“那小我固然像个会神通的剑侠,但我毕竟是他的拯救仇人,如果有所求,他应当能承诺吧。但是要求甚么呢?爷爷都没有说,爷爷只说他是我的背景,要我跟着他。那以后要如何办?”
水鳞儿愣在窗前,不知所措,俄然面前一闪,爷爷又呈现了,束手而站,冷声道:“鳞儿,你还不走?又想哭吗?”水鳞儿赶快摇点头,否定道:“没有,爷爷,你晓得我哭不出来的!”
水鳞儿脑筋一懵,嗔道:“爷爷,你……你竟然也会这么想?这跟王大娘要王家姐姐嫁个富户有甚么别离?再说,找背景也是要有本钱的,我……我凭甚么,要他做我的背景?”
水鳞儿道:“是我爷爷说的,他吃了这个药会好。我爷爷比不上你爹爹的医术,但是他说过的话,向来都是真的。”
俄然想起傍晚在海滩上,李幼迦临走警告她,叫她不要到她家来找那小我,还说她长得丑恶,不要吓着他!心中不由忐忑:“李幼迦在海滩上就警告了,叫我不要找来,可我这会儿不但找上门,还带了承担,筹算赖着不走了。李幼迦能收留我么?如果不能,真的像爷爷说的,厚着脸皮赖着她……哦,不对,爷爷说要厚脸皮赖着他,可不是赖着李幼迦。”
有一年栖霞镇出了个大妖,专门吃男童,北冥剑派的师伯师叔来捉妖,连续两个月都找不到老巢。她弟弟李幼男六岁,俄然不见了,李老爷觉得被大妖抓了,心急如焚,请来水爷爷卜了一卦,找到了大妖的洞窟,指导她师伯师叔捉了大妖,却说孩子不必找了,自会呈现。公然,到早晨李幼男满脸灰尘,从李老爷书房跳出来,说发明了一条密道,被李老爷狠揍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