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鳞儿和沈可心吓了一跳,这两个白影倒是方垂玉和齐麟!月黑风高夜,他们伏在沉香台下做甚么?
沈可心将水鳞儿按在桌前,将灯盏靠近,殷勤地磨墨。水鳞儿提起笔,当真画起来。
方垂玉和齐麟飞身落在他们中间,齐麟道:“师妹,他就是蜈蚣精!”
蜈蚣精听得鸿忘大仙的笑声,早脸上色变,就要逃脱。但鸿忘大仙吃一堑长一智,料得他滑不留手,闻声就要遁逃,指尖便远远射来扭扭曲曲的光环,把蜈蚣精缠住。
鸿忘大仙又是人未到骂声先到,“呔!蜈蚣精,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到我住的院儿来撒泼!喂,两个好徒孙,快让开!”
水鳞儿一抬眼,见一白白净净的青年男人,也看不出年纪,穿戴一袭发旧的白衫,领口袖口都有一线红边,非常较着。
水鳞儿道:“那我要感谢你对我这么好,不讨厌我了!”沈可心瞪眼道:“我就是不讨厌你啊!你懂很多,又不会瞧不起人,鸿忘大仙又喜好你又怕你,我想你必定不普通!”内心把“以是我才要跟你结拜啊”最后一句吞下了。
水鳞儿急道:“我当然是去祭奠两位小师兄,他们在我面前惨死,我当然很难过!但是那些糕点不是我做的,你如何能够扯谎?”
吴清道:“哦,方师兄当时离得近,不谨慎听到了的,他还觉得听错了,晚膳后返来跟齐师兄提及,我在一旁听到了。”
“啊!”李幼迦一声惊叫。李潮音微一沉吟,奔近几步,抬头大呼道:“太师叔祖,攻他左臂下三寸处!水女人说那是蜈蚣精罩门!”
沈可心耐不住,又道:“姐姐,听雪师姐对龙师兄也蛮成心机,你前日画的画像,就是叫她高价买走了的!”
吴清轻咳一声,白净的神采在灯光下似有些惨淡,向水鳞儿道:“水女人,本日龙师兄和蜈蚣精对峙,你为何叫他部下包涵?”
方垂玉怒喝道:“蜈蚣精,休得放肆!纳命来!”一挥长剑,揉身扑了上去。
才叫得两声,就听夜空中一个衰老的笑声,嘿嘿嘿嘿,响彻云霄,是鸿忘大仙到了!
水鳞儿听他仿佛说得确实,又一时实在想不起她和龙公子面对扑来的蜈蚣精时方垂玉站的远近,便说道:“没甚么,我感觉蜈蚣精也甚是不幸,对清清女人情深似海。固然该捉了它以免它为祸百姓,但也该留它一条活路,叫它改过改过。”
水鳞儿一怔,压根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不由惊道:“吴师兄,你如何会晓得?明显当时没人闻声的……”
那男人道:“免贵姓吴,单名一个清字。”
沈可心八卦得正欢,忽见地下灯影中一个黑影,吓得突然开口。抬眼一看,是一名青年男人,神不知鬼不觉站在桌前,也不知站了多久。沈可心喝道:“喂,你是谁呀?怎敢半夜到檀香院来?”
水鳞儿脸颊通红,轻啐道:“你不要瞎扯!没有的事!”转而问道:“明天早上那盘糕点明显不是我做的,你如何送到宸元殿来讲是我亲手做的?”
惊澈和李家姐弟听得异响,也赶到了沉香台畔,见夜空中一个白衣男人和鸿忘大仙斗得正欢。李幼迦一瞥眼看到水鳞儿,叫道:“水鳞儿,这是甚么人?”
吴清一向殷殷望着水鳞儿,目光熠熠,听到此处,惨淡的脸上闪过一抹黯然,起家道:“本来如此,水女人,我先告别了。”
水鳞儿好笑道:“可可,你一个想入门修仙的小丫环,不好好凑趣凑趣这几位大蜜斯,如何还敢看不惯人家,背后这么排揎人家?”沈可心小手一摊,笑道:“没体例,我天生讨厌矫情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