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少爷,您的蛐蛐……”虫鸣坊的掌柜在后边连声喊道。
想到这里,一个大胆的打算俄然浮上何雨柔的心头。
墨倾尘瞟了他一眼,暴露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如何,手痒痒了?”
墨倾尘当时正在西市的“虫鸣坊”遴选蛐蛐,俄然见那街上的人都往同一个方向跑,因而也跟了出去看热烈。
摊主名叫程澈,本年只要十三岁,长得非常肥胖,洗的发白的麻布衣服上尽是大大小小的补丁,脚上的草鞋已经将近磨烂了。此时被那侍从抓着,却一点也没有显出害怕,一双乌黑的眼睛只是死死地瞪着何雨柔。
蓦地,一只瘦骨嶙峋的手抓住了何雨柔淡青色的衣袖。
“少爷,您如何跑到这里来了,真是让我们好找。”墨影抚着胸口气喘吁吁。
一句“影子”让墨影的脸一阵红,踌躇了一下还是道:“少爷,影子这名字……”
墨云和墨影对视了一眼,就要请罪,墨倾尘赶紧伸手制止了他们:“说了多少次了,别动不动请罪,我又没怪你们。”
“墨府不是很有钱吗?他为啥吃梨子不给钱?我看这此中必有蹊跷。”
“嘘,你不想在京都混了吗?墨家财大气粗,惹了他们没你的好果子吃。”
“不给钱不准走……”
“你没传闻过越有钱的越抠门吗?有钱人的天下我们不懂。”
墨倾尘撇撇嘴,正待拜别,就见墨云和墨影两兄弟也挤了出去。
掌柜将虫笼往身边的小伴计手里一塞,道:“你先看着铺子,我得出去看看。”
“阿谁就是墨少爷吗?想不到他小小年纪,竟然已经学会欺负贫民了,公然有钱人没一个好东西。”
“不给钱拿了东西就走,莫非你们是强盗不成?”程澈闻言,气愤地嚷嚷起来。
“实在也没甚么,我只是不太适应。”墨影道。
走着走着,何雨柔感到有些口渴,因而走到一个卖生果的小摊前,抓起一只黄澄澄的梨子便啃边持续往前走。
半个月前……
墨倾尘不止是他的老主顾,更是他们“虫鸣坊”地点商会的少店主,现在外边乱哄哄的,于情于理他都应当跟去看看。
墨云和墨影闻言直起家来,站到了墨倾尘身边。
繁华的西市街道,呼喊声此起彼伏。
程澈自幼丧母,一向与父亲相依为命。现在父亲又沉痾在床,急需银钱医治,家里就只剩下这些梨子能够拿来卖钱了。以是他才会对这些梨子这么看重。
墨倾尘无法叹口气:“明显是你们被街边杂耍的吸引了,我看你们看的挺投入,才没忍心喊你们。”
程澈的心都在滴血。呆呆地望着满地狼籍,眼中是浓浓的悔恨与绝望。
墨倾尘奇特地望着墨影:“这名字有甚么题目吗?”
墨影赶紧捅了捅墨云:“哥哥,你忘了夫人和我们说的话了?在外要低调行事,不能惹是生非!”
何雨柔的侍从见状,一把抓住摊主的脖领,喝道:“快把你的脏手给老子拿开!我们少爷岂是你这类人能够碰的?”
如果父亲真的死了……程澈不敢持续想下去。
墨倾尘笑道:“影子对这些倒是记得很清楚。”
……
饶是何雨柔的脸皮比较厚,此时也有些挂不住了。刚想搬出父亲来吓一吓这个少年,俄然想起了父亲前几天和天子姐夫谈天的时候谈到的墨家。
何雨柔停下了脚步,高低打量了一番这个少年摊主,嘴角斜斜勾起,冷哼一声,道:“真是笑话,本少爷吃你的梨子是看得起你,竟然敢跟本少爷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