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士冲和罗氏对梁氏客客气气的,梁氏也面子上过得去就罢了。
这些年郡王府式微,她卖了很多院子给外头的商贾,才形成了府中七零八落的模样。
只是一贯都是她寻旁人的费事,自不会想到,费事也会找上门去——
沈士冲从袖子拿出了一张老旧得已经有些破坏的纸张出来:“我们是来问大伯母,讨回海棠苑和春梨苑这两方院落的。”
但看到苏春影,她是气都不打一处来,乃至连茶都没奉上一盏。
梁氏心知肚明,事情若闹大了,他们大房绝没有好果子吃。
沈士冲现在在外头帮着罗家做些本身的小买卖,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罗氏也有些焦急地起家解释:“大伯母,我们要这两个院子也不是为了我们,而是为了我们的孩子们。当年郡王府将我们四房分出去的时候,我们几近甚么都没要。大伯母总不好如此兼并着我们的东西吧?”
“是。”
梁氏刚才情急,压根没想到这件事。
却将这初月楼围得不伦不类,瞧着丢脸。
这还是自分房以后,苏春影头一次来大房的初月楼呢!
沈士冲皱眉,无法地看了一眼苏春影,不知如何是好。
梁氏模糊记得,是有这么一件事来着。
他行事光亮磊落:“这些年我们四房被分出去以后,也只要二哥和二嫂常日里多多牵挂。本日既是来同大伯母参议的,自要带着二嫂来撑腰。”
他将手中的纸张,递给梁氏:“大伯母且看看吧。这是当年祖父还活着的时候,和我娘签下来的。我父亲固然是庶出,但我娘也是带着嫁奁来的。当日府中有事,祖父就从我父亲,这里要了四千两周转。厥后我父亲说,不必祖父还这四千两,想要海棠苑那院子,留给刚出世的我。”
“好!”
“可现在——”
梁氏问沈士冲:“四哥儿今儿可贵来我这里,怕不是为了祝我燕徙新房的吧?还带着你二嫂,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了?”
收支院子里以后,更是发觉初月楼里被堆得乱七八糟的。
因而她将那张纸条,狠狠地拍在了桌子上:“如何,一分炊你们四房就来作妖了?想要院子?你们好不要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