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测之人,大多气血枯萎,年事不小。
“丁大人客气。”苏庭笑道。
二人闲坐半晌。
……
“诗会又如何?”
那年龄最大,精力最为委靡的老者,眼神已是浑浊,心中却还清楚,他语气迟缓,含混不清,道:“这笔财帛,不必省了……至于我们这些老骨头,既然早就把族中的各种买卖和门路,各种权势都交到下一辈手中了,那么家中这些琐事,实在也不该筹议得太多,也不该干与太多。”
从落越郡来的贫家少年,或许能够扮出各种气度不凡的姿势,但又是如何能让丁业如此畏敬于他?
实在他并不料外,当日固然不知是谁,但他晓得诗会上,那阁楼之上,有着几道目光谛视下来,明显是身份职位,都要高于这些坎凌士子。
故乡主看向诸位族老,说道:“这个少年,是如何能让丁业如此看重的?”
“这回如何说?”
“也许是诗会……”
他顿了一下,似是考虑,又似犹疑,半晌后,才朝着苏庭说道:“此人是苏氏族人。”
……
这一日,坎凌县官丁业来访苏家,访的是苏先生,却不是苏家人。
丁业说道:“据丁某命人所查,诗会之上,先生受人所恶,导致犯下公愤,皆是有人幕后教唆。”
苏庭送走了丁业,目光成心偶然,朝着某个方向瞧了畴昔。
丁业与他又谈了几句,然后话锋一转,才说道:“实在昨日诗会上,丁某也在那边。”
丁业面孔清正,髯毛墨黑,身高中等偏下,略感肥大。
看他年纪,也有四十多岁,将近五十,为官多年,很有气度。
丁业说道:“小事一桩,应当的。”
“此次若不是家主,真要脱手,也不知会闹出甚么来,起码现在看来,在丁业这关,怕是不好过。”
丁业看了他一眼,语气当中,满带深意,道:“一首诗句,赛过众位士子,真是令人赞叹。”
顿了一下,他又看向诸位族老,道:“但列元火木一事,你们另有话说么?或者说,还想再迟提早延?”
九长老沉默了一下,才道:“他确切不是那么简朴。”
苏庭说道:“诗会何事?”
苏庭道:“丁大人未免客气了些,老夫人吉人自有天相,我不过略尽绵力罢了。”
苏庭笑了一声,没有接话。
“苏先生来到坎凌,丁某昨日才知,真是失礼了。”
苏庭笑着说道:“这倒让人不测了。”
论起官职,苏氏族中,不乏在都城当值的,倒也不会害怕丁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