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老打扫了一番白日信众留下来的陈迹,才将扫帚放在一旁,返身回院。
说着,松老淡然道:“你当了他的帮手,不是对此事来去,一清二楚么?”
“乌贼为墨,不亏贼名。”
苏庭躬身一礼,笑道:“大人贤明。”
他在心底吐槽了几句,就见方庆看了过来。
落越郡一下子热烈起来。
“而苏庭实则已是修道人,但却从未轻视孙家。”
方庆这般问了一声,目光扫过苏庭,又落在孙家管事身上。
青平点头道:“弟子晓得,但弟子不甚明白,松老为何只挑中了我?”
松老略微抬手,又道:“不过,孙家若要败了这场官司,那么这一间孙家如此看重的店铺,必定不会安静。这两白天,你去周边看着,看他孙家是否有甚么非常的行动,是否会动些甚么手脚。”
“识得。”袁珪上前一步,朝着方庆拱手道:“这位梁大人,本是都城文官,官拜从六品,现在约有六十,想来是离任归乡了。当年卑职曾保护过梁大人,他也是刚正不阿,宁折不平的人物,若真是他,必定可托。”
傍晚时分,夜已邻近。
毕竟不是月朔十五,也非节日到来,也就只要三三两两的信众,前来请愿,或是还愿。
天气暗淡,气候清冷。
松老缓缓说道:“你资质中等,不高不下,但胜在性子安稳。而老夫当年,也是如此,你与老夫实则算是同一类人,一样平淡,一样慎重。在这一点,从你对苏庭的态度上,能够看得出来。”
“卖了多少银两?”
松老说道:“你可知那年与你一同来的,资质根骨,大多比你超卓?”
“这是天然。”
“听松老的意义,苏庭会胜这一局?”
松老随口应了一句,旋即又道:“当然,孙家也不见得满是蠢货,特别是孙家这位家主,也不成藐视,但他孙家,毕竟势大,不会把这个卧病在床,见地陋劣的贫家少年放在眼里。
但在神庙当中,却显得非常温馨。
孙家管事也不甘逞强,拜了一礼,拍了一声马屁。
“哦?”
“保持这份表情,对你此后必有着极大的好处。”
青平想起苏庭那厮,不由发笑。
“这败家小子,那店铺的地段非常热烈,真要完整卖了,又何止二百两?”松老闻言,笑骂了一声,摇了点头。
但青平仍能安静对待,如此心性,便已是难能宝贵。
青平心中凛然,躬身应是。
“只是这位苏公子……”孙管事看了苏庭一眼,眉宇一挑,道:“不知到时,辨别为真,他是否还要狡赖?”
……
青平闻言,不由笑了声,道:“举手之劳,便想帮他一把,看他能玩出甚么花腔来,哪知他这动静,倒真是不小。”
苏庭摸了摸下巴,暗骂道:“这厮一点儿也不懂审时度势,你现在是孙家的人证,算是站在孙家那边了,现在已经不是中立的了,还想给那书法大师当人证,内心就没点数么?”
而在院中,青平已经扫清了落叶,在假山边上的石桌上,沏好了一壶茶。
一时之间,这一桩贫家少年与孙家的官司,竟有些传遍了落越郡的味道。
“那该如何?”
到了傍晚,也就完整安静了下来。
“既然与你家老爷了解,鉴定出来的成果,苏或人天然不信。”苏庭挥了挥手,嘲笑道:“不过,我苏家可不识得甚么书法大师,也没有银两能够找人来共同辩白,既然如此,也不难堪你,只要你辨别出来的成果,能让方大人感觉失实,苏某也就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