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了一下,苏庭才问道:“您既然在河伯之下当差,那么现在是您要见我,还是河伯要召见于我?”
可也不对,松老修行神道,未有成神,仍然是人,还算是修行人。
这小我影,仿佛是个老者,笑意吟吟,面孔暖和。
香火得益,神灵麾下,久长年代,想来也不会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
“老夫是受了河伯指派而来。”
小精灵固然眼界比较浅,但她是神胎出身,生而为神,只是尚未生长起来,其神眼所见,更加清楚。
这老者笑着说道:“本领不小,竟然以四重天道行,打杀了六重天的人物,虽说仗着宝贝,但也不得不说,非同凡响。”
一座土丘,缓缓拱起。
“这便是河伯的事情了。”颜老笑着说道:“你不必多问了,老夫暮年是个凡人,厥后幸得河伯相召,免除六道循环之苦,现在也只是仗着晓得两分风水阵势,替景秀大河修改方向,节制水流,改良水势,平时也就跑跑腿,沾些香火罢了……很多事情,老夫并不晓得,也没有资格晓得,但是河伯向来心善,不会无端侵犯于你。”
嘭地一声!
这个老头儿固然不是正神,但得以在神灵之下,也算半个伪神,再者论来,景秀河伯据传已有八百年,想来这个老头儿存在的年代,也颇是长远。
四野空荡,树木尽灭,地盘崩裂,坑洼沟壑密密麻麻,显得非常空寂,独占斗法以后,残存的诸般凶厉气味。
苏庭半晌无言,道:“你究竟是谁?”
但就算是个老头儿,河伯也算是神,如何非神?
“河伯的使者?”
水流垂垂散开,沿着地盘沟壑,四周流开。
这究竟是甚么来源?
苏庭闻言,面前一亮,心中稍有沉吟。
听闻小精灵这般说来,苏庭倒是想起,人间有妖物精怪,乃至幽灵阴灵,受人供奉,得获香火,莫非这老者也是此类?
地下泉水,澎湃而上,拱起了土丘。
颜望说道:“天然是河伯相召。”
老者呵呵一笑。
而就在苏庭声音落下以后。
老者笑着说道:“老夫本名颜望,原是凡人,略通风水,但未有修行,未成阴神,身后得河伯相召,未入得地府,未受得拘禁,但也上不得封神榜,现在只位在河伯左边,当了个差使,不是正神,但也天庭有所记名,颠末数百年香火加身,也勉强可算半个神祇。”
但这老者,他却不是人!
“公然风趣。”
苏庭惊诧道:“是景秀河伯?”
苏庭眉宇一挑,心中设法颇多,一瞬而过。
按普通说话,对方不是应当谦让几分,回两声“过奖”才是么?
“这老头儿看不透。”小精灵俄然靠近耳边,也这般说来。
约有三十丈远的处所。
面前这个老者,气味过分于诡异。
苏庭笑了一声,道:“老先生好生古怪,非人非鬼也非神,究竟是何来源?”
泉水涌动!
这老者哈哈大笑,说道:“错了,错了。”
老者缓缓说道:“老夫姓颜,从景秀大河而来。”
苏庭声音冰冷,也极其凝重。
苏庭游移了下,微微闭目,只觉脑海当中,阿谁葫芦并未示警,心中稍定两分,便要解缆。
但是颜老又道:“对了,这位小神,一并前去吧。”
这个老者,像是凡人,但明显不是凡人,但古怪的是,仿佛也不像是修行人,乃至不像是人。
苏庭传音应了声。
“确切难测,不知来源。”
他声音出口,神采倒是变了又变,景秀县口口相传,河伯乃是女儿身,天上井宿之女,如何面前这个反而是个老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