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机峰的竹子们在风雨中安然度过了十几个寒暑,却没有逃脱此地仆人的魔爪,现在终究迎来了一场泼天惨祸。少年们还没搞清楚剑法和御剑飞翔的辨别,满脑筋里都是那日陆栖花纵剑飞翔的萧洒不羁。他们还没有练成高超的剑法,但却已经有了将来剑仙的抉剔目光,这千机峰上顶好的空心竹竟大多还入不了他们的法眼。这根太老,那根又太嫩,老嫩适中的有点弯,不弯的却又嫌太硬。
一样但愿时候能过得快一点另有谢广陵,他和高寒枫两人正一左一右被吊在云崖的两颗大树上。这倒吊的滋味儿可不好受,谢广陵早前还未上山的时候就传闻有的大户人家的公子为了能多拔高个一寸半寸的,常有双脚倒钩在墙上好几个时候的。是以他初时也并不觉得意,只当是换个角度看天下。但不到两刻钟他就开端难受了,只感觉满身血液向下倒流,头胀眼晕,连远处的高寒枫也看不清楚了。每过一会儿还会吹过一阵阵的大风,刮在脸上像是小刀一样。他故意伸展几动手脚,可身上被结健结实地绑了好几圈的牛皮绳索,越是挣扎反而勒地越紧了,这下他就更难受了,只好闭上眼睛甚么也不想。又过了一会儿,一阵又酥又麻的感受涌上心头。他展开眼睛,只感觉面前乌黑一片甚么也看不清了,那难受的感受的确生不如死。
世人先是听得”道祖所创“四个字,只道是和《道经》一样极其高超的剑法,心中已然平增了很多等候。等徐无咎说到这道祖无量剑只要四招时又是一阵大失所望。少年们老早便听过很多江湖评书,但凡是略微短长的妙手,成名绝技不是些穿云四十九剑、开天八十一斧、伏魔九十九鞭等招式繁多的名字,就是雷霆一掌、风云一刀等等气势冲天的霸道武功。可这无量四剑……嘿,如何听也配不上在天上高来高去的剑仙们。
顾冲虚倒是没那么多要求,他那日见了高寒枫在竹林里练的高超剑法,早已明白再好的兵器也敌不太高超的技能与强大的力量。他从地上随便取了一根竹子,拿刀砍下上端最细的二尺半长,又在断口处略加打磨便挂在腰间完事了。
一班少年们早就领了砍刀在竹林里七劈八砍,常常伐了十多根竹子才勉强找到一根中意的。他们年纪固然还小,但是这几日修炼了归气决后力量却已经增加了很多,砍起竹子来也并不感觉有多累。一时之间砍伐声高文,各处都是被抛弃的竹子。
顾冲虚嫩脸一红,贰内心当然是但愿今后也能闯下杨希山如许的名声,只是这会儿修为尚浅,说出来不免遭人嘲笑。他故意辩驳几句却发明这会儿确切有点词穷了,沉默了半天他也不晓得该说甚么,嘴巴张了几下终究蹦出来三个字:“别胡说。”
紧接着徐无咎又别离把剩下的三招也演练了一遍,能力更是一招比一招更强,把这一众少年看得又急又羡。他这才把发招方法细细地说了一遍,又一一指导世人练习。
这时候一众弟子早早地都来齐了,谢广陵正烦恼间中间却已有人递过一柄细细的竹剑来。他下认识地接过竹剑,昂首一看,倒是一个白白嫩嫩的小少年,恰是入门考核第一名抢了他虎力符的顾冲虚。他道了声谢,内心不由地对他好感大增。
唐妃玉长长地“哦”了一声,持续说道:“那顾哥哥你的意义是多待几年就能跟杨师兄相提并论了么?”
他这时深感技不如人的无法和痛苦,又怀有一点对高寒枫的仇视。沉默了半响,才抬开端来望了望夜空,只见一轮朦昏黄胧的圆月孤零零地挂在天空,说不出的孤傲和寥寂。淡淡的月华倾泻在光滑的竹剑上,映得竹剑也仿佛有些支离破裂,像是通盈剔透又像是碧玉般闪动。他又看了一眼顾冲虚,正迎上他期盼的目光,因而终究决定要昂扬图强堂堂正正地赢高寒枫一回。接着便大喝了声“再来比过”,拿起剑来又和顾冲虚战到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