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空缓缓点头,道:“本来我是不想奉告你的,只是我看你长年郁郁寡欢,日渐蕉萃,隔三差五地便来此看望师兄,怕你有一天会想不开,是以才奉告你。”碧月是易空特许进入祖师洞的。
易空沉默了一会儿,俄然道:“清闲子师叔临走时,曾经跟我说过,星斗诀跟齐天圣剑有着千丝万缕的干系,如果你碰到楚逸飞,记得留意一下,不成意气用事,他固然重伤了玄天师兄和清闲子师叔,但他毕竟不是真正杀你父亲的凶手,并且我信赖他必然是被人节制了心神,才会那样大逆不道的,以你对他的体味,信赖你也明白以他的为人,是毫不会那么做的。”
不一会儿,一道清冷如水的青色光芒,便自卧云峰方向,如流星赶月般向男人所站立的山头飞射而来。
易空不紧不慢地沿着六角亭边的古道向前走去,如行画中。
“吼!”一声带着说不出苦楚意味的龙吟响彻六合,青龙神剑上顷刻间射出一道灿烂的青光,怒射苍穹,四周顿时暴风吼怒,白衣如雪面寒如霜的绝世女子,手持传世神剑,缓缓离地飞升,衣裳随风飞舞,猎猎作响。
碧月俄然打断了易空的话,决然决然道:“掌门师叔,不管有多难,月儿都必然要会合这九种奇药,炼成九转天灵丹!”她的眼眶中,仍然泪光点点,但脸上神情却有着视死如归、不顾统统的果断与断交。
一样的绝世容颜,一样的清丽无方,但她的脸上却不再有如花绽放的甜美笑容,取而代之的是蕉萃的容颜与冷酷如霜的神情,凄美而动听心魄。
月圆人难圆,只教良辰美景成虚设。
碧月顿觉满身冰冷,有力站立,从速伸手扶住身边的冰棺,眼眶不由又潮湿了几分,低头向冰棺中的玄天真人看去。
六合一片肃杀。
运气,你究竟要玩弄世人到甚么境地?他本来只想做一个浅显的人,具有浅显的幸运,和一份细水长流的爱情,你为何竟要如此对他!?
万丈青光覆盖当中,楚逸飞霍然展开双眼,眸中星芒灿烂,仿佛倒映着满天繁星,也不见如何行动,但见一道冰蓝色的星光刹时盛起,他的身形俄然平空消逝在了原地。
不知冷静无言地鹄立了多久,俄然,白衣男人神采一变,转头向卧云峰方向的夜空望去。
喧闹的夜色中,一个白衣如雪的男人,兀自站立在一块石头上,一会儿瞻仰星空,一会儿俯视名扬天下的七星映月异景。只见他神情黯然,本来星芒明灭的清澈双眼中,鲜明充满了挥之不去的哀伤,仿佛即便是面前的绝世风景,也洗不去他胸中深深的痛苦。
转眼青光消逝,一个白衣女子落下地来。
碧月身后二十几丈远的处所,一块浅显的石头前面,俄然有两点如眼睛的红芒,带着冰冷的杀气,与刻骨的恨意,诡异地亮了一下。
楚逸飞呆呆地瞻仰着半空中的碧月,瞻仰着那一片冰冷而断交的青光,神采凄然,目光板滞,心如死灰,完整健忘了本身能够会死,健忘了运功抵挡自保,反倒是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嘴角带着一丝苦楚的浅笑,仿佛终究摆脱了普通。
易空伸手在峭壁上点了几下,半晌以后,充满青苔的峭壁上,竟是白光盛起,亮出了一个红色炯炯的太极图案,紧接着便听到一阵沉重的声响,看似浅显的石壁上竟然现出了一个圆形的石洞。
碧月紧握着拳头,咬牙切齿地想了一会儿,眼神当中百感交集,明显倍受煎熬,很久才问道:“那依师叔之见,谁会是当年节制楚逸飞的幕后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