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远桥点了点头,道:“不错。估计要不了几日,掌门的传讯就会到了。依我看来,此事多数还会将乔依召去,毕竟有些事只要他晓得。”
“嗡”,“嗡”的轻响回应着青鳞。
范星斗看向乔依,目光温和了很多:“这孩子初见之下,谁都会以为资质普通,成绩有限,终其平生都不见得能够步入天赋。现在看来,今后我开阳峰一脉多数还要落在他的肩上。”
宅兆里鲜明躺着另一具棺木,或许是这大青山产的木料过于坚固,又或此地风水极佳,也说不定是冥冥中自有神灵护持,那棺木历经百年,除了充满泥土的斑痕再无涓滴破坏。
常远桥背负双手,抬头看向窗外,那边有无边的星空,“按理自是如此,只是此行我并没有随在一旁,万事都由舒成道做主。统统都不好说了。”
半空中四截断刃聚在一处,欢畅的打着转。
两侧的弟子围了过来,不知从那里找了些铁锨,一铲一铲的将土洒向坑中。
“如何,他还能占为己有不成?”范星斗两眼一瞪,怒声道。
或许,它们在药无极和韩雨身边待得久了,感染了他们的气味,又或离世百年的韩雨向来就没有阔别人间,一缕灵识悄悄没入紫霄,等候着百年后的相逢。
只是,谁又晓得呢,谁又去管它呢?
几今后,再度重伤的乔依古迹般的醒了过来,在众位师兄讶异的目光中,直挺挺地坐了起来。身上断骨的刺痛竟然并没有扯动他脸上哪怕一丝的皮肉,仿若那一身致命的伤痛和麻痹的知觉被隔裂开来。
青紫两色光芒悄悄打仗,却如同羞怯般微微缩了缩,转眼间便再度相触,渐渐融会在一起。
“铮”,“铮”,断做两截的青麟竟然摆脱乔依的双手,飞到半空,暴露微小的光芒,颤抖轻鸣。
他们都晓得,玄青门的古钟毫不轻响,必然是师门得高望重的前辈长老陨落于大战当中。
他们乃是拜在一峰的师兄弟,即便常日里朝面未几,干系普通,但是数百年的相识相知,数百年的相互搀扶,相互依托,共同支撑着整座开阳峰,又怎会没有豪情。
收起宝贝,八人落下身来。张逸瞳几人抬着棺木缓缓落下,秦冲则抱着昏倒不醒的乔依,身后跟着一头有气无神的青色大狗。
天枢峰上,闻讯而来的常远桥、范星斗肃立药无极尸体旁,身后站着此行开阳峰的六名弟子。
一只野兔从林中钻出,机灵地到处望了望,目睹空无一人,便放开步子,大模大样地跑了出来。找了一堆甘旨的青草,撅起肥大的屁股,咯吱咯吱的享用起来。
半晌,两截短剑一尘不染,乔依取过一块洁净的布匹,将短剑放下。伸手一拂,青绿色的两截断刀呈现在手中。
给读者的话:
“……凡诵是经十过,诸天齐到,亿曾万祖,幽魂苦爽,皆即受度,上升朱宫。世人受诵,则延寿长年,后皆得作登仙之道,魂神暂灭,不经天国,即得返形,游行太空。此经奥妙,普渡无穷,统统天人,莫不受庆,无量之福,存亡蒙惠……”
两人再商讨半晌,常远桥便唤来门下弟子照顾乔依,和范星斗一同分开了。
天枢峰上,群鸟低飞,回旋哀鸣,云易掌门深沉的声声响起:“玄青门开阳峰长老药无极,炼丹制药,福泽玄青,于前日陨落于正魔之战中。特许位列祖师祠堂,世代供奉。众弟子当倾慕极力,苦修道法,遵前辈遗言,壮我玄青,荡平魔寇。”
秦冲面有迷惑,看向师父常远桥,却见他叹了一口,挥了挥手,道:“去吧,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