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慕一闻言不由皱眉。卓、瞿两人不晓得,他倒是晓得的。这孩子便是后代的仙尊印无拘,又怎会被这阵法限定住,没法修行?只是不知宿世印无拘身上有没有这么个阵法,又是如何破解的。
林慕一一口气提起来,还未答复,一旁的卓阳明反倒先开口答道:“师弟忘了,慕一师弟不大记得畴前的事了。”
“畴前……畴前我自是不记得了。”林慕一语气已有些慌乱,“如何,我畴前对他很差吗?”
倒是拾儿见不到林慕一被人欺负,拗着性子插了口。他虽不是修者,却能发觉出这非常的氛围,只觉似是有块庞大的石头压在胸口,压得他几近透不过气来。但是此时目睹真人被人欺负,神采丢脸,他便顾不上怕了,也顾不上卓阳明掌教真人的身份,伸出小手环住林慕一的脖子,将他的头庇护普通揽在怀里,瞪视着卓阳明:“掌教真人不要欺负真人!真人对拾儿一向很好!畴前就好,现在更好!”
“师弟。”
瞿明轩道:“这阵法运转需灵力催动,平时若无灵气,便隐没于拾儿体内……”他迟疑了下,才持续说道,“应是无甚大碍的。幸亏拾儿*凡胎,并无灵根,不能修行。不然如果他也开端行修仙之道,引气入体,体内灵力将这阵法驱动起来,又不知会有何结果,只怕是会让这孩子性命堪忧。”
林慕一还在后怕,抱着拾儿安抚着,卓阳明在旁问道:“师弟可看出甚么蹊跷?”
拾儿被林慕一呵叱,撇撇嘴,不再说话,只是仍抱着林慕一的脑袋不放手。
瞿明轩闻言点点头,便也不再多问,也不知信是不信。
林慕一拍抚拾儿的手停了下来,看了看拾儿,只见他睁着大眼睛看看这个又看看阿谁,一脸懵懂的模样,也不知听懂没有。
林慕一不想刚出门又被卓阳明叫住,只得又回过甚来看着卓阳明,只见他站在门口,身形苗条笔挺,身上长袍随便披着,肩上散着的发被夜风微微吹起,屋里的光从背后透出来,在他脸颊上衬出一层淡金色的描边,面色沉寂,只一双眼睛神采庞大地望着林慕一。
卓阳明转开话头,又问道:“看师弟神采,即便不识此阵,对这阵法也有些底了?”
沉吟半晌,瞿明轩又持续说道,“这阵法不知何时所种,竟似是用灵力直接铭记于灵体之上。这类伎俩极其罕见,我还未曾见过有人能用这类伎俩布阵。这布阵之人必然对阵法一道极其精通,才气行如此险要之事,又能将这么多大大小小的阵法分毫不错地刻于这孩子灵根深处。且此法行来,对接受者将形成莫大的痛苦,我只将灵力输入此阵,接受者便剧痛非常,莫说要将这阵法直接铭记在灵体之上。”他顿了顿,又道,“不知是何人,有如此能为,却又对这么小的孩子都能下此狠手。”
“天然。”卓阳明晓得本日问不出甚么了,也放缓了语气。
林慕一只觉心头的压力一松,那股无形的威压刹时消逝无踪。此时被拾儿护在怀里,贴着他温热的小胸膛,听着他嘴里有些好笑的言语,林慕一一时愣住了,就连劈面的卓阳明也有些怔住了。林慕一心中五味陈杂,随即又不由发笑出声,方才的严峻惶恐也消逝殆尽,轻拍了拾儿的屁股一下,虎着脸道:“胆量肥了你!如何敢跟掌西席兄这么说话!”
林慕一想了想,又问道:“那这阵法对拾儿可有甚么影响?”
一番商讨下来,也没能弄清楚这阵法究竟,不过按瞿明轩的说法,只要拾儿没法炼气,这阵法策动不了,便无甚风险,至于这阵法到底是何感化,如何去除,本日倒是无果了。幸亏来日方长,今后再细细切磋也不迟。瞿明轩应下会细心研讨此阵,卓阳明也称会着人调查此事,林慕一也知彻夜不会有甚么停顿,也只好作罢,暗下决计归去后将畴前林慕一所藏阵法文籍寻来翻看,检察是否有此阵的相干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