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句话却像一块小石头投入了安静压抑的水面,将一池春水都搅乱了。屋中剑拔弩张的氛围俄然一松,周遭满盈的严峻也跟着混乱了。
林慕一只觉心头的压力一松,那股无形的威压刹时消逝无踪。此时被拾儿护在怀里,贴着他温热的小胸膛,听着他嘴里有些好笑的言语,林慕一一时愣住了,就连劈面的卓阳明也有些怔住了。林慕一心中五味陈杂,随即又不由发笑出声,方才的严峻惶恐也消逝殆尽,轻拍了拾儿的屁股一下,虎着脸道:“胆量肥了你!如何敢跟掌西席兄这么说话!”
卓阳明也回过神来。他久居上位,无形中自是带着一股威势,再加上他修为比林慕一不知高了多少,方才同他说话便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些高位修者的威压。拾儿一个凡人,却不懂这些,一声童言童语却搅乱了屋中氛围,卓阳明也不自发地松了对林慕一的压抑。
林慕一想了想,又问道:“那这阵法对拾儿可有甚么影响?”
只是他成名已久,做明台门掌教也稀有百年,倒是第一次被个黄口小儿这般扰乱了心神。不过卓阳明胸怀自不是平凡人可比,又那里会在乎这么个孩子的童言童语,只是一言不发地望着两人,目光深沉。
一番商讨下来,也没能弄清楚这阵法究竟,不过按瞿明轩的说法,只要拾儿没法炼气,这阵法策动不了,便无甚风险,至于这阵法到底是何感化,如何去除,本日倒是无果了。幸亏来日方长,今后再细细切磋也不迟。瞿明轩应下会细心研讨此阵,卓阳明也称会着人调查此事,林慕一也知彻夜不会有甚么停顿,也只好作罢,暗下决计归去后将畴前林慕一所藏阵法文籍寻来翻看,检察是否有此阵的相干记录。
林慕一闻言不由皱眉。卓、瞿两人不晓得,他倒是晓得的。这孩子便是后代的仙尊印无拘,又怎会被这阵法限定住,没法修行?只是不知宿世印无拘身上有没有这么个阵法,又是如何破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