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无拘内心镇静,手心直冒盗汗,一张俊脸映着洁白的月光,神采都有些发白,嗫嚅着唤了声:‘师父……”内心忐忑极了,恐怕林慕一是看破了他,再生他的气,拿他发落一番。十七岁的少年,明显块头已经不小,此时却连懊丧得连肩膀都塌了下来。
印无拘被这花兰朵缠得一个头两个大,好不轻易才把她打发走,这才回了林慕一身边,却见林慕一一脸阴沉地望着他,内心又是一突,不知林慕一又因何生了气。
这是这归人谷虽是六大门派之一,却向来不大同外人打仗,非常奥秘。至今除了谷中修士,外人乃至不晓得这归人谷到底在那边。此番竟能碰到这群人,倒也是有缘。
印无拘仿佛并不风俗同陌生人离得这么近,略略退了半步,才答道:“鄙人印无拘,见过师姐。”
见他一副局促模样,那花兰朵却笑得更甜了:“无拘何必如此客气?师姐师姐地都把我叫老啦!”
印无拘跟着林慕一身边十年,把他脾气摸得透透的,天然晓得他大要上看着冷酷又无情,总不肯摆出好神采,但实在极轻易心软,特别是对着小时候的印无拘。只是现在他垂垂长大,若要再撒娇扮乖也没有畴前那样有效了,若要再讨林慕一欢心倒是更难了些。
听他如此说,印无拘这才松了一口气,越来林慕一并没有看破他的奥妙。但内心固然放松了下来,面上却不敢流暴露分毫,印无拘脸上暴露些笑容,说道:“师父经验的是!我全都听师父的!只是师父身材不好,徒儿天然要留在师父身边照顾师父的!”他语气中不由带了些哀告之意,“师父,我睡你身边好不好?”
“师父?”印无拘谨慎翼翼地唤着,偷眼去看林慕一的神采,内心猜想着,莫非是他方才对别的门派的师姐应对不周,又惹他活力了?
那少女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岁年纪,面貌素净,一身粉裙,模样极其娇俏,特别一双眼睛水灵灵的,笑起来便弯成了新月模样,声音更是清脆动听,看上去极讨人喜好。
明台门这面稽合也笑了起来:“本来是归人谷众位仙长,我等是明台门弟子,也是要前去乌墟幻景,再次休整,不想倒碰上众位道友。”
这花兰朵修为虽高,但这性子实在是活泼热忱过了头,印无拘听了她这话也是头大,天然不肯遂了她的愿,仓猝说道:“这如何使得?花师姐快别开打趣!”说着脸都不由有些红了。
林慕一顿了顿,便又有些心软。只是他在印无拘面前向来讲一不二,常常板着张脸,这时也不不好收回方才的话,只好把语气放软了些,说道:“你今后修为不成估计,那里能老是躲在我身边?眼看你修为便冲要破元婴期,以你这般资质,此次插手门派弟子大比,定会引发各门派的重视。今后你也会有机遇打仗很多其他门派的人,那里便会只留在我那小小的虹落峰?现在也更应当同门中师兄弟们多多走动。为师所说的你可都记着了?”
林慕一内心倒是有些不安闲。自打修行以后,印无拘这还是第一次出庙门,也是第一次见到明台门以外的修者。他早晓得以印无拘这般资质,怕是早已申明在外。但这般第一次看到他只是报上名讳,便会被人另眼相看,林慕一也说不清内心到底是甚么感受。
次日一早,世人清算起来筹办再次解缆,却不想临解缆前,却见林子深处走出一群人来。
林慕一又笑了,声音里带着粉饰不住的愉悦:“你莫不是忘了,那归人谷……但是鬼修门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