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别哭了。”方玉烟愈发不耐烦,如何年青时胸有城府的人,老了也一样的婆婆妈妈拖拖沓拉。
梅姨娘脸上暴露笑容,立时又隐起:“……你别太难堪……”
“别怕。”文磊本日仿佛超出平常的驯良,拍拍方其云的肩膀:“没事,有机遇我带你去都城历练一番……”
梅姨娘吃紧辩白:“不是的。”
何家贤安设好方其云,就命人传饭,三夫人和五夫人固然不悦那两个丫环的到来,可到底不敢在方玉烟面前失礼,安设好了人返来汇报并陪着用饭。
方玉烟挥挥手,笑着叫过来两个妙龄女子:“本来只带了一名,来送给五叔的。可三婶非要,我怕厚此薄彼三婶不欢畅,这只能临时拉来了一个了。”
三夫人和五夫人更欢畅了。
文磊世子便从席上走过来,拉了他的手。
方玉烟公然动容了,她用帕子擦干了眼泪,红红的眼睛看着梅姨娘:“……姨娘……”
方玉烟大抵不想听梅姨娘说话,只是见何家贤这么说,便又坐下,一下一下的玩着腰间上玉佩的穗子,不筹算先开口。
方其云更加惊骇,头几近扎到桌上去了。
梅姨娘了解为方玉烟之前记恨她,却毕竟心有不甘,返来看看。成果返来后发觉她也有很多不得已的苦处,因而谅解了她,承诺给五夫人帮手。
方玉烟听了以后,笑呵呵的接话:“那二嫂可别悔怨。”
“那……那你返来,是不是……都是我错了……”梅姨娘想了想,俄然忏悔道:“的确是我想错了。这些年,我只想着你今后嫁出去,就不会碍夫人的眼,是以对你没上心,都是我的错。”
可照顾方玉烟,说出轻易,如何照顾?世子夫人的脸面还要不要顾及?王妃有多大的本事,能摆布儿子的爱好?
“不,你是不对劲的。但是只要夫人对劲,夫人不再针对你,你能明哲保身,便能够了。我呢,不过是个捐躯品罢了。你赢了!”方玉烟嘲笑:“她们都死在了你的前头。现在燕州城那个不晓得,方家的姨娘,是阁老的孙女?是王谢以后?”
“姨娘!”方玉烟俄然动情。如果梅姨娘一向与她辩论,她满腹的委曲与指责多得是,能说得梅姨娘哑口无言。可梅姨娘俄然窜改,她一时有些抵挡不住,叫住梅姨娘:“……您先别去五婶家,我再看看……”
“你为了三婶五婶阿谀你,帮她操纵王妃的干系办事。你可曾用过这等友情,叫王妃对我好些?”方玉烟又冷声发问。
“你是不是恨我?”梅姨娘还是问出了内心的疑问。
说着竟然滴下几滴眼泪。
只是当初如果他们要的,现在推可不好推了。方玉烟强行让两个女子给她二人见了礼,似笑非笑:“从速趁着新奇水灵,领归去给三叔和五叔咀嚼一番,也好教他们感念我的孝心!”
她沉浸在母女前嫌尽去的高兴中,没看到方玉烟眼中一闪而过的算计。
何家贤看方其云眼泪都要流出来,的确是急得不可,暗想也不能逼他一口气就长大,得救道:“……他生着病呢,初见世子爷身份高贵又有些惊骇……”
何家贤倒是向来不想她甚么好东西,任是金银珠宝代价连城,无功不受禄,便安然道:“三妹人返来便可,礼品甚么的,不过是聊表情意。可有可无,不必挂怀。再者,你二哥也不在家中,送了他也用不着,委实不消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