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岭说:“你救了我两次,我欠你这么多,实在没有甚么能酬谢你的。”
“在上梓西边。”段岭答道,“山里头野兽多。”
“我如何总感觉在哪儿见过你?”武独又说。
段岭想了一想,认当真真地答道:“没有,少爷。”
“你有迷药没有?”牧磬低声问,“最好是那种,迷昏今后甚么都不记得的,觉得是做了一场梦,我们把侍卫放倒了就走,出去玩。”
段岭看着一旁的题目,《子路、曾皙、冉有、公西华侍坐》,出自《论语》,以及牧磬揉了一桌子的纸,当即内心转过一个动机。
“大学之道,在明显德……”
段岭忙道:“姚……姚筝是谁?”
“春花秋月何时了,旧事知多少。”
牧磬问:“那浅显的迷药呢?武独老是有的吧?”
“让我配药。”段岭说。
武独笑了起来,摇点头,不知在嘲笑段岭,还是自嘲,又说:“读过多少书?拣几句背背。”
牧磬也不转头,活动腰身,奇特地问:“武独不是本身一人么?你是克日才到他院子里头的?他朝你做甚么?”
“听不懂,再换。”
武独喝了口酒,没有打断段岭,段岭想起夫子教的诗词,便背了些给武独听。既有“高堂明镜悲白发,朝成青丝暮成雪”,又有“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分袂”,武独听着听着,时不时地喝酒,到得最后,半斤酒喝完,武独也靠在榻边,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武独侧过甚,把段岭重新打量到脚,嘴角略略一抽。
“你这嘴长得像姚筝。”武独嘲笑道,“看了就想大耳刮子抽你。”
“牧磬让我办事。”段岭说。
段岭不吭声,问:“如何办?”
“你是哪儿人?”牧磬又问,“有甚么好玩的,我给你些银钱,出阛阓去给我买些来。”
牧磬则起家走来走去,伸了个懒腰,也没赶段岭走,站在院子外头摆布拧腰,活动,问:“会武功么?”
“哦?浔北。”牧磬虽是个纨绔,却不如何傲气,书香家世长大,根基的气质还是有的,说,“浔北……浔阳以北,有甚么好玩的?”
“甚么事?”
段岭本觉得武独会解释几句,说说这曲子,武独却懒得与他废话,放下笛子,躺在门外,看着玉轮。
牧磬:“……”
段岭晓得武独只是虚张阵容,天然不会来无缘无端地杀他,但是武独说完这句后便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