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云上人长吸口气,痴痴地吟道:“雏鹰初试翼,回顾望苍穹。十月添新羽,展翅破长空。这首诗便是你父亲十五岁时所作,他当时也像你现在一样年青。他侠肝义胆,策画过人,并胸怀弘愿。你的资质虽也极佳,但若论起策画来,还是比不过你的父亲,他也是我最大的高傲。”紫云上人缓了缓口气,又道:“他是当世可贵的豪杰,从小就想干一番轰轰烈烈的大奇迹。我见他艺业已成,便在他十八岁时放他出山。可谁想,这竟是我最大的弊端,我至今仍为此事痛悔不已。”
逃出不远,霍龙标俄然转回身,他细心打量了一下紫云上人,神采骤变,惊道:“莫剑愁,你是‘今古一人’莫剑愁,统统人都觉得你死了,本来你是躲在这里。”他拉着易飞升,咬牙切齿地去了。
紫云上人把段鸿羽引到石屋中。他望着烛火中的人像,眼中慈爱横生,但不久,他忽又变得满脸怒容。
段鸿羽本来很冲动,可没想到获得的竟是父母已死,他真的有些万念俱焚。
段鸿羽从地上跳起,却见脱手的恰是紫云上人。在他身后,云青和张松山也已来到近前。紫云上人满脸怒容,喝道:“你二人如此暴虐,定要斩尽扑灭。我不想取你们性命,你们快快逃命去吧!”
段鸿羽接过象牙梳子,只见它固然已年代长远,倒是洁白如玉,除在一侧刻着“鸿鹏比翼”四个小字外,再无特别之处。他观瞧很久,将其谨慎地放在怀中。
他走到近前,果见稀有十名壮汉正把一捆捆的木料往板屋四周垒,霍龙标和易飞升淫笑着站在人群前面批示,在他们身后,有三排弓箭手,把一支支寒光闪闪的利箭直指板屋。
段鸿羽道:“好。”一阵手挡脚踢,无数支射来的利箭立时回射畴昔,七八名弓箭手刹时受伤倒地。
段鸿羽一惊:“是我?”
紫云上人道:“不错,他对我说,他恰是段一鹏的部下,这孩子便是段一鹏的儿子,取名段鸿羽。段一鹏佳耦已死在中原,他是奉了两人临死时的重托才历尽艰苦找到我的。我愤恨段一鹏,本不肯留下你,可张松山竟在石屋中长跪不起,他在屋中跪了三天三夜,最后晕倒在地上。我被他的诚恳打动,才收留了你们二人。以是,你能投入我的门下,不要感激我,更不要感激你父亲,你要感激的是张松山。没有他,你不要说现在这一身本领,便是一百条命也没了。”
这一声,直把霍龙标和易飞升吓得肝胆俱裂。两人一见是段鸿羽,各把兵器握在手中。霍龙标颤抖隧道:“段小贼,你……你如何会在这里?”
紫云上人叹了口气道:“孩子,你是一个习武奇才,你的武功也都是我教的,你实际上也是我的弟子,可你晓得我为何一向不肯让你拜师吗?”
紫云上人昂首望望屋外,幽幽隧道:“在悠远的西北边陲,有一片连绵千里的高山,那便是天山。在天山山脉最深处,有一座险要的山岳,名叫不老峰,峰上的凌霄洞便是我们天山派的总坛,我们都是天山派凌云子的传人。你也听到了,我本名叫莫剑愁,江湖人称‘今古一人’,我另有一个师弟叫玄真子。当年为了件不测之事,我与他分裂,我也恰是因为那件刻骨铭心的事才来此地隐居,发誓不再踏入江湖,天山派也是以不复存在了。时隔这么久,真不晓得玄真子现在如何了。明天,霍龙标已经认出了我,我已不能在此隐居下去。如许也好,人老是要叶落归根,我老了,该到回家的时候了,明天我就要带云青回天山不老峰了。”他顿了一下,又道:“你现在的武功也算是出类拔萃,虽算不得天下第一,但现当代上能胜得了你的也是寥若晨星。我天山派剑法流派浩繁,你用的‘裁云剑法’与段一鹏的剑法完整分歧,你不必担忧会被人瞧出身份。你为父报仇以后,不要忘了将段一鹏的‘紫蛇腾云剑’带返来交给我。我统统都已向你交代清楚,你现在不走,更待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