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候,七嘴八舌,面前条几铺得满满铛铛。呵呵,必定最后全归我。我慈爱地望着殿首二人,凤凰配孔雀,两只花花绿绿的鸟儿,如何看如何合衬!
是以,我便掩耳盗铃将头转了个方向,假装没瞧见他,任他那利剑样的目光在我头顶一派切割。
殿外大嗓门的小仙侍拂尘一甩,朗朗道:“天帝驾到!天后驾到!”
扑哧君捧着心肝慎重思忖了半晌道:“鄙人脆弱得紧,怕是一时半会儿缓不过这口劲儿来。”
正说着豪气,剑气一闪,门口跨来一个佩剑精干的女仙,柳眉倒竖,目光锋利。“唔,这便是填海的精卫。真真女中豪杰!一堆小石子砸得东海老龙王非常愁苦哀怨,听闻克日正与南海龙王筹议借地搬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扑哧君持续八卦,“不过,不时来段全武行,普天下怕是没几个男神仙能受得住。”
“我赌一杯琼露,瑶姬胜。”
呔,不想凤凰竟是只始乱终弃的鸟儿。
小鱼仙倌向他二人颔了点头,他二人亦回了个礼。
“我赌一枚灵药,精卫仙子胜。”
嗳?本来是给凤凰选媳妇。
水神一如那日我瞅见的模样,神采宁静淡然,神仙味道实足,一副万物入眼却万物皆无的天下大同相,非常地有境地,叫我羡慕得紧。
正说话间,门外过了阵缥缈云烟,一个螓首蛾眉的女神仙袅娜入殿。“这是瑶姬,巫山神女,丰润婀娜,细数天界,啧啧,仙姑里最娇媚的便是她。不过,丰润归丰润,腰却有一尺八,未免少了几分纤细荏弱。”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扑哧君凑在我身边道。
这一转头不打紧,一转便瞅见了小鱼仙倌,一双星眸仿佛也飘在我这角落里,面色多少古怪惊奇,瞧着我,仿佛料想以外,又仿佛尽在料想当中。我朝他笑了笑,可贵他却不笑,似堕入一派深思当中。
扑哧君眼中讶异一瞬,旋即捧了心,凄婉非常道:“小二仙过河拆桥未免拆得生猛了些,叫人半点心机筹办全无呀!”
我不免受了传染,兴趣勃勃地投入这八卦的大水,听着扑哧君领着一干神仙将这济济一堂的仙姑、仙娥一番比对,我看了看站在凤凰身边正与他低声说话的孔雀仙,一时来了些许灵感。
我禅了半晌,拿了桌上那仙童放下的人参,持重与身边揽着我肩膀,正目光灼灼接收八卦的扑哧君道:“人参很盘曲,另有很多须。”
“我赌两颗葡萄,孔雀仙胜。”我谨慎地在条几上押好赌资,溜溜圆的青葡萄滚了一滚,周遭几位神仙的眸子子亦滚了滚,半晌后……
我忽觉头上一片乌云照顶,昂首寻望去,唔,是凤凰那厮金灿灿在殿首落了座,正挑了眉毛,一双吊梢凤眼精准地直射我这犄角旮旯。呔,这厮眼神忒好了些。只是,仿佛不甚和睦,想来东窗事发,酒醒记起我诓他三百年修为这事了。
不消一会儿,又出去个嫋嫋娉娉的女神仙,“喏,这是湘水的女英,固然手大些,但轻荏弱弱最是惹人怜,男人嘛,最好这口了,你说是吧?”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扑哧君拍了拍我的肩欲寻求共鸣,目睹着那女英被摆布两个仙娥搀着仍走得一派摇摇欲坠,我从善如流点了点头,扑哧君却叹:“不过弱成块将散的豆腐也不大好,还是要有些豪气。”
一个小仙童好轻易巴上条几的边沿,手里捏了根人参,满面踌躇该押哪个注,“但是,但是二殿下仿佛欢乐男神仙嗳,传闻前一阵子栖梧宫里有个清秀书童甚得二殿下欢乐,与二殿下坐立相随,厥后为了二殿下用神通化成了个女仙子,便被二殿下给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