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凤凰,我喃喃念着,心口一空,只要看不见底的绝望。
……
老胡面色一沉,“莫非,那尾小龙天帝不让你做神仙了?”
看得见你,听得见你,却不能说爱你。
老胡一颤抖,蓦地丢开我的手踉跄后退两步,见了鬼普通,“绝对没有的事!你是萄萄呀!你不成能爱上人!”
“不成能!萄萄你如何能够会爱上他!你是吃了陨丹,一辈子必定无情,一辈子铁石心肠的萄萄呀!”老胡仓促失措。
“萄萄?!”
“我亲眼瞥见……我亲耳闻声……我不晓得,我好难过……”我低声抽泣,字不成句。我不晓得为何我畴昔没有丁点心软,我不晓得我为何下得去手……
“陨丹?甚么陨丹!”狐狸仙截断。
本来……我笑了笑,复又笑了笑。
“红红,你也快快走吧!回你的天界去吧,现在天帝好歹是你侄子,叔侄哪有隔夜的仇?这花界恐怕也是不能久留了。”老胡回身推搡着一个品红纱衣的少年,“
“实在,照我说你也不必偏袒那鸟儿,实在依我看着那鸟儿远不及这小龙天帝好……”
“先花神曾说,服此丹者灭情绝爱,不肯萄萄再步上她的老路,愿萄萄无情遂刚烈,无爱遂萧洒,清闲脱世渡此生,还命二十四芳主将萄萄拘在水镜当中万年以避祸,岂知,哎,岂知这陨丹竟也毫不尽这万毒情丝,压不经心境萌动,萄萄,你竟还是爱上他了,爱到竟将陨丹生生吐出……人有命理,神亦有,哎,统统皆是射中必定……”
一夜奔驰,最后,扑入一片芳草萋萋当中。
我一时有种不祥之感。
六界之大,却独一天界能够回返……
老胡连连摆手,抱了肚子回身便要蹿去。
我绝望低头一笑,竟然……
一球橘红的色彩扑入视线,我昂首,但见老胡托了滚圆的肚子吃力地俯身看我,见到我的脸时,倒是魂飞魄散大吃一惊,“萄萄,你这是如何了?你这是……你这是……这是在哭吗?”他伸手接过我面上落下的一行水渍,放在面前仔细心细饶有兴趣看了两遍,“幸而我俩信步到此祭奠水神,不然便观光不到萄萄这绝代难见的眼泪水了。”忽而,转念一想,瞠目结舌团团转起来,口中念念有词:“完了完了,我要快快回家清算包裹跑路去了,花界想是要榻了,萄萄竟然会哭!”
“萄萄,你流血了呀?”老胡一把拽过我的手,将我紧紧抠紧的十指一根一根分开来,手心,鲜明是深可见骨的十道血痕,“萄萄,究竟如何了?”我看着那些血,忽地无助,自厌自弃,“老胡,我爱上他了,我爱上我的杀复仇敌了。”
“你胡说八道!气煞老夫也!我明天就去请玉兔!”
“冤孽啊!”老胡捶胸顿足,“先花神一片苦心可算是白搭了!”
我跪在爹爹的冢前,冷静无语,直到日上三竿。
老胡唏嘘感慨地点头晃脑,“当年,先花神一心钟情天帝,却亲目睹天帝琵琶别抱,后为水神所动,愿厮守毕生,不想水神却被指婚风神,二人大婚之夜,花神垂死产下萄萄。彼时,天界好不热烈,花界倒是凄风惨雨,花神万念俱灰,感念情之缥缈不成信,一旦感染同坠阿鼻天国别无二致,更感女子面貌不成过于张扬,不然必有祸事相随,遂将当年玄灵斗姆元君所炼之陨丹给萄萄服下。”
“觅儿,尘寰的雪将近化了,我们来岁春季结婚,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