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侯府。
凝香一怔,手中的勺子已是落在了碗底,她望着管家,眼睛里尽是苍茫,轻声问了句:“她来做甚么?”
只不过她从未想到,这人间竟会有如此偶合,安家走失多年的幼女,竟会在京师与梁泊昭相逢。
“红妆现在已经脱了乐籍,京师的秦楼楚馆都在也去不得了,红妆无路可走,只得厚着脸皮,来此处投奔姐夫。”
凝香没有思疑,她坚信丈夫既然能将红妆以为义妹,定是确认了红妆的出身,既然她的来源不假,本身又怎能任由她这般跪下去。
凝香一字不差的将这些话全听了下去,她的神采有些白,内心更是突突直跳,她不懂梁泊昭为何要将红妆认作了义妹,更不懂男人为何要将红妆安设在别院,难不成,他是要金屋藏娇?
梁泊昭摇了点头,“香儿性子弱,又怀着孩子,只怕见我接回了红妆,会内心不快,我已命人另行安设了宅子,让红妆住下。”
“夫人,红妆女人来了,正在我们府门口跪着,要见侯爷,这都跪了小半个时候了,您看....”
说完,不等梁泊昭出声,红妆又是嗤笑道:“世人都说定北侯为人高义,最是一诺令媛,从不等闲许人,可一旦承诺便是从不孤负,到了现在红妆才知,这些话不过是空穴来风,不敷为信!”
可那一声声的“姐夫”....
不知怎的,待得知红妆是安秀走失多年的妹子,梁泊昭才为她赎身后,凝香一向悬着的心终是松了下来。本来,她还当是梁泊昭对红妆存了些旁的心机,才会这般大费周章,既然她是安秀的mm,梁泊昭为她赎身,也是道理当中的事了。
红妆的目光转向了凝香,望着面前这个娇弱的女子,她何德何能,竟能代替了姐姐的位置,享有着属于姐姐的福分,就连她的男人,也该是姐姐的!
她的声音温和,眼眸竭诚,在得知红妆的出身后,也未见涓滴的鄙夷和嫌恶,红妆有一小会的失神,本觉得本身此番前来,又成心唤梁泊昭姐夫,为的便是要凝香不悦,可见她那张小脸还是清秀而安宁的,一双眼瞳澄如秋水,竟将本身请进了侯府。
她终是忍住了。
红妆面色平和,跪在那边,脊背立的笔挺,对着凝香福了福身子。
要怪,或许也只能怪姐姐命薄,走的太早。
“信物可作假,出身也可作假,唯有面貌不能,她长得与她姐姐极其类似,当真是安秀mm无疑。”
刚进府,男人便从管家口中得知了红妆的事,当下眉心就是一皱,脚下的步子也是迈的快了,向着大厅赶去。
赵云平深思半晌,又是道;“侯爷怎能必定,这红妆女人便是幼年与家人走失的安家小妹,或许,有人用心安排,也未可知。”
管家愣在了那边,这才想起侯爷将红妆以为义妹的事,凝香还未曾晓得,当下就伸脱手,冲着本身的嘴就是一巴掌;“老奴这张嘴,夫人,您就当甚么也没闻声,您持续吃,持续吃...”
“你快起来。”凝香见不得旁人和她下跪,只让身边的嬷嬷去扶红妆,不等嬷嬷沾上衣裳,红妆已是侧身避了开去。
凝香这才明白。
红妆对着那“定北侯府”四个大字看了一眼,内心倒是想着,如果姐姐还活着,定是会照顾好她,毫不会让她与家人走散,而现在定北侯夫人的这个位子,也自当是姐姐的,有了梁泊昭在,本身又怎能多年来流落风尘,被世人凌辱....
“你是安秀的mm?”凝香睁着一双杏眸,一句话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