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香只领了一个丫头,一起行动仓促,刚到厨房,就见府里的嬷嬷正在给梁母煎药,见到凝香过来,赶快行下礼去。
梁母倚在床头,提起凝香,便是满心的火气。
赵云平为人持稳,对梁泊昭忠心耿耿,一起上对凝香也是恭敬有加,又兼之有嬷嬷照拂,这一起虽是路途悠远,可凝香也没如何遭罪,除了身子有些怠倦外,终是安然回到了京师。
秦氏天然不好将梁母说的那些气话让凝香晓得,只得以大哥体弱,受了风寒为由给敷衍了去。
凝香打了个激灵,上辈子在张府做了十年的小妾,莫非这辈子,即便堂堂正正的做了梁泊昭的老婆,她却仍然像一个小妾吗?
秦氏立在一旁,轻声开口;“弟妹当日被人劫走,一起颠簸,想来孩子便是吃了这个亏,倒也怨不得弟妹。弟妹年纪还小,总能给叔叔连绵子嗣的。”
秦氏见婆婆动了真怒,也不好再说甚么,做儿媳的,自是不好出言顶撞,只得道;“婆婆快别气了,我们现在住在叔叔府上,弟妹是叔叔明媒正娶的老婆,是正端庄经的侯爷夫人,今后定是要被朝廷封为诰命夫人的,至于弟妹与叔叔如何,那也是他们伉俪的事,婆婆养好身子才是要紧。”
做妾的面盘.....
回到京师,已是暮春。
凝香回过神来,只敛下了双眸,即便一起来都是想的百窍千丝,可对着旁人,自是不能泄漏一点风声的,梁泊昭对本身说的那句话,她只能让其烂在肚子里,哪怕就是对着母亲,也是决不能说一个字的,对谁也不能说。
凝香是晓得夫君的为人的,心知梁泊昭毫不会等闲说出这类不敬的话语,但他既然说了,那就意味着他的内心,定然已经生出了这类动机,只怕他果然是有了反意。
董母经儿媳这么一讲,顿觉有理,赶快抹了把老泪,攥着凝香的手,连连道;“你嫂子说的是,你这一起也是累了,快和娘归去歇着。”
“除了狐媚,有事没事的掉几滴泪,你说她还会甚么?”
当日凝香被人掳走,董母委实吓得不轻,还好未过几日便有动静传来,说是凝香被睿王所救,并一起护送着去了北疆,找梁泊昭去了。本来一颗心方才放下,又惦记取女儿到了产期,还不知在北疆能不能熬得了出产这一关,而后很长一阵子都未曾听得凝香与孩子的动静,董母与田氏都是焦心,摆布探听无果,直到前不久,才从睿王府里得知,凝香的孩子生下来便短命了,可惜了一个男孩儿。
凝香明白后,不免更是心慌,她固然没有见地,可也晓得谋反是大罪,罪及九族,而在戏折子里,任由你功高震主,一旦谋反,也会被天下人所不齿,都是要指着脊梁骂的,梁泊昭一贯被朝廷诩为功臣,又被皇上亲封为贵爵,她身为他的老婆,竟不知本身的丈夫是何时起了这类可骇的心机。
凝香一起颠簸,委实倦的短长,与秦氏略略说了几句,便是与母亲嫂子一道回了主院,在仆妇的服侍下洗了个热水澡,董母早已筹措了饭菜,凝香担忧着婆婆的身子,只扒了几口,便换了衣衫,去梁母所住的院落存候。
凝香红着眼圈,向前一看,方才瞧见了秦氏,见到她,凝香先是一怔,继而想起婆母也在侯府,她和康儿天然不好单独留在秦州,现在进了京,也算平常。
凝香一起都是恍忽的,梁母的话不竭的回荡在耳旁――
“嫂嫂。”凝香上前,对着秦氏见了一礼。
“没事,婆婆抱病,做媳妇的本就该亲手奉养的。”凝香心细,不时用抹布揭开盖碗,留意着出了多少汤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