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待袁子阔收回了手,凝香站起了身子,低呼出声。
梁泊昭等了一会,见凝香并没有开口的意义,他在背后攥紧了手指,又道;“你不想晓得是谁?”
翌日,是雄师出发回京的日子。
说完,袁子阔看向凝香的眼睛,再次言道;“现在祁王兵败,吴王恪守江东,各地节度使也多是投奔了定北军,定北军的权势已经不成摆荡,待定北军回京,怕是要不了多久,大齐的江山,便不再姓袁,而改姓梁。”
梁泊昭笑了笑,只将她揽在怀里,坐在本身膝上。
凝香眼眸微动,小声道;“王爷的意义是说,等回京,我相公就会即位,当皇上?”
梁泊昭听得“睿王”那两个字,眉心便是蹙起,只对着怀里的老婆低声说了句:“香儿,我不想再听你提起他。”
凝香眼睁睁的看着他将头盔带上,悄无声气的分开了帐子,他技艺敏捷,又穿的侍从铠甲,竟无人发觉。
夜色垂垂深沉,梁泊昭还是宿在前营,并未返来,凝香已经睡着,因着夜里要给孩子喂奶,凝香都是浅眠,不敢肆意睡熟,是以刚听到那道纤细的动静,她便是醒了。
凝香骇了一跳,顿时从那一片的自艾中复苏了过来,她惊惧的看着面前的袁子阔,说不出话来。
凝香听完睿王的话,眼底里便有几分怔忪,袁子阔寥寥几句,已在她面前勾出一副故乡风景,让民气神驰之。
她摇了点头,声音纤细,说出了内心的话;“我不想回京,更不想进宫,可他若真当上了皇上,我和孩子,也只要跟着他。”
凝香见他又是暴露了这等目光,内心顿时砰砰直跳,不由自主的今后退了一步。
“小王已为大齐做了该做的事,今后,只想隐姓埋名,做一个闲云野鹤,寻一处依山傍水之处,置几间草屋,得几亩薄田,了此平生罢了。”
回到京师,九儿已经快满周岁了。
凝香悄悄应了一声,一颗心跳的又快又乱,只倚着床沿,没有说话。
凝香点了点头,行装已是办理好,九儿已被照顾的妥当,只等明日拔营,向着京师赶回。
两人说了些闲话,便有侍从在外间通传,说是齐将军求见,凝香见梁泊昭有闲事,不再打搅,只孤身回到了后营,想着方才本身听来的那些话,内心还是有些惊惧,只怕回了京师,袁子阔更是凶多吉少。
凝香的神采渐突变得惨白,她看向了熟睡的女儿,一颗心仿似被人攥在了手心,她从未想过,她与梁泊昭会走到本日,她一心想要联袂平生的夫婿竟会去当天子,而她梦寐以求的日子,在梁泊昭的野心面前,只会成为一场梦,永久都只是梦。
袁子阔淡淡苦笑,点头道;“镇国公已经与左相一道投奔了定北军,小王先前与定北军开战,镇国公府已经和小王抛清了干系,淑仪也是从京师传书与我,劝我投降,若然,便签了和离书。”
睿王默了默,淡淡出声;“恕小王冒昧,王妃,可愿与小王走?”
梁泊昭眼眸暗沉,只吐出了几个字;“追,格杀勿论。”
袁子阔黑眸迥深,望着凝香清丽的面庞,凝香被他看的有些慌乱,又见他一身侍从打扮,只轻声问了句;“王爷,是要趁夜逃离虎帐?”
袁子阔于此处止住了声音,只定定的看着凝香,眼瞳深处,仿似有火在烧。
凝香声音透着镇静,帐外的人听在耳里,可顾忌凝香身份,终不好冲进帐里检察,方才有人亲眼瞧见有可疑人影从王妃的帐子里走出来,又得战俘营里的人来报,说是袁子阔打晕了守军,逃出了战俘营,这两下一联络,难保不让人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