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香水榭位于禁宫深处,又是三面环水,水榭里春暖夏凉,非常恼人,固然凝香并无恩宠,也无家世傍身,皇上也未曾踏足水榭,宫里的人纷繁传播,都晓得那一晚皇上在玉芙宫与董妃大吵了一架,只怕董妃今后也是再无恩宠,即便诞下了皇长女,可惜倒是个弄瓦,总归是成不了气候。
“谢娘娘。”诸人纷繁起家。
“听香水榭?”凝香声音轻柔,默念着这四个字。
王公公陪着谨慎,躬腰道;“娘娘有所不知,这‘听香水榭’是皇上特地为娘娘和小公主修建的,待娘娘见了,保准喜好。”
王公公打量着凝香的神采,谨慎翼翼道;“娘娘,这水榭里头还大有玄机,无妨在让老奴领着娘娘去里头瞧瞧?”
凝香走进了小院,屋子里的统统都是熟谙的,她与梁泊昭一道用过的桌子,板凳,床,箱子,都与罗口村的一模一样。
就连小公主常日里用膳的餐盘,也满是金制,梁泊昭恐怕瓷盘瓷碗会割到孩子,竟是命令不管是听香水榭还是元仪殿,都不能呈现瓷器,又因着孩子初学走路,轻易颠仆,除了让乳母嬷嬷整日里跟着外,梁泊昭又是命人在元仪殿与听香水榭的宫室里俱是铺上厚厚的地毯,一些桌角处,凡事带锋利的处所也满是让人用软布包了个严实,慈父之心,溢于言表,宫人在背后每逢提及,都是纷繁咂嘴。
梁泊昭捏了捏眉心,披了一天的折子,眼底已是充满了血丝。
日子一长,一些言官又是按耐不住,毕竟梁泊昭现在已是三十五岁了,再过几年已是不惑,膝下却只要一个女儿,皇嗣向来干系着国本,谏章雪片般的向着元仪殿涌去,纷繁请梁泊昭以大乾为重,多多临幸后宫,雨露均沾,已好早得龙子。
半晌,就听王公公的声声响起;“皇上....”
自即位后,他一向勤于政事,畴前只感觉为政者从不为民着想,而等梁泊昭本身坐上这把龙椅后,才明白这个位子有多么难坐,比起之前的驰骋疆场,御敌卫国,现在天下的百姓百姓俱是担在肩上,比兵戈更是要难上百倍,也累上百倍。
王公私有些不忍,只道;“娘娘如许说,倒是和皇上生分了。皇上方才即位,前朝事多,还望娘娘多多谅解,皇上寻了空,就会来看望娘娘和公主。”
她的手抚过桌角,只悄悄坐了下去,她再也不消精打细算的过着日子,策画着要去请泥瓦匠了。
梁泊昭面色深隽而淡然,闻言只说了声;“不必,回元仪殿。”
梁泊昭眼角也没展开,只淡淡道了句;“有话直说。”
凝香收回目光,迈开步子,跟着王公公穿过一小片竹林,那三间草房,鲜明呈现在面前。
“是。”王公公听他话音暗沉,自个也是再也不敢多言,领着身后的侍从宫人,跟着梁泊昭向着元仪殿行去。
凝香抱着孩子下了步撵,水榭里修着精美小巧的宫殿,虽不敷玉芙宫华贵,却胜在新奇小巧,一眼看去,竟不似这皇宫的金瓦玉墙,很有些官方宅院的味道。而院子里则是小山,拱桥应有尽有,花圃中乃至还摆了个秋千,一看就是给小孩子玩的,一旁乃至还放了只木马,九儿一瞧见,便挣扎着从凝香怀里下了地,一岁多的孩子走路还不稳,水榭里的嬷嬷赶快上前,奉侍着九儿向着花圃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