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疏竹清算心境,半晌后才道:“此人倒是口风甚紧,不知葛伯朵许了他甚么好处,几次三番不肯开口。只是昨夜他不谨慎说漏了嘴,说自林东入关,林东有边市,另有仰北一带最大的暗盘。我又问了那几个喽啰,他们交代,进关之时带了很多毛皮珠宝等物,在林东便已经出脱完了,却不知为何还要进京。”
温西迈过门槛,穿过书架,却见到陈王披着寝衣,露着胸膛,不穿鞋袜,头发都未曾梳整齐,只是随便地扎着,正拿着本折子斜靠在凭几上边看边吃早餐。
陈王看着他道:“何事?竟令你心乱?”
陈王看她这幅模样,发笑道:“如何了?我还觉得你有急事,大朝晨过来。”
陈王便道:“他入关便出脱了货色,葛伯朵在林东应当有个老主顾,如果我用一用他这条线,想必能找到葛伯朵的藏身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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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王指指案上的密折,道:“安士然派人同贺兰奏光密见,随后,贺兰奏光使大卓衣之子为使,求取晋华的公主,还在祁连城中建王后金帐,你说,我该不该提示他一下,他还没有那么高枕无忧,能够在东魏与晋华之间摆布逢源?”
陈王嘲笑:“我正等着他们呢。”
他不肯说,陈王也不穷究,只道:“你说柳一郎入关,是为了替葛伯朵寻卖主?”
她恼得站起来道:“哼,闹脾气谁不会啊!”便一甩头发还房洗漱睡大觉去了。
陈王起家,去捡一旁的吵嘴子,捡一枚扔一枚,道:“幸亏,我之前未曾杀了他,这回,但是要送他一份大礼。”
“温女人,冷公子未曾出门,要不然婢子去前庭看看,想必冷公子在同殿下商讨要事。”一名叫萤烛的侍女同她道。
陈王点头:“我没需求为了三郎与那些世家为敌,蒋黎为着客岁取士之事,晓得我不会等闲放畴昔他,以是才做出这幅被害忠良的模样叫屈。都是陛下的儿子,甚么贤明清正、洞达透辟,不过是大话罢了。如果他们能选,一个痴愚的傻子,倒是更合情意些。争得,只是好处罢了,当真的要了性命,你看另有几人敢拼集?我不过杀他蒋黎这只鸡,儆一儆那些蹲在墙头看好处的猴罢了。”说着,陈王是满面的讽刺之色。
冷疏竹将密折细细看过,又合起放下,道:“殿下要如何使葛伯朵?”
冷疏竹有些不明,他问道:“殿下,葛伯朵现在已然如丧家之犬,为何还要大费周章的去对于他?”
冷疏竹站在高处,满腹苦衷地看着温西走远了才回身去了陈王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