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妩悄悄看着滚滚不断、眉飞色舞的小王氏,脸上挂着浅含笑意。
苏晔话还没说完,被苏玉妩这么一打岔,脸上有些不喜,倒忍着没发作,淡然道:“我去了白云寺,替娘娘供奉二妹亲手誊写的佛经,你问这个做甚?女子家以温婉贤淑为美,三妹牢记……”
苏玉妩跟苏晔加上此次,统共只见过两面,实在无可寒喧,本筹算冷静将人送走,不想行至半路,苏晔俄然主动回身同她说话。
苏玉妩不冷不热的态度终究激得苏晔愠怒变脸,“三妹!你……”
苏晔脑筋乱嗡嗡的回到自个住处,连晚膳都没吃就躺下了,一觉睡至天明,因为没有宽衣盖被而染了风寒,这是后话。
苏玉妩思路翻飞,嘴上灵巧的应是,同苏晔一前一后出了苏世良的屋门。
“三女人让奴刺探都是些哪家的公子在三公子屋里,奴对宋城的高门大户也不熟谙,这哪能晓得。嘿,奴就叫了两个小丫环同奴一起端茶点糕果出来,终究不负三女人所望,奴都探听到了是哪些人。”
苏玉妩如有所思的笑了笑,“我想也是,只可惜大哥当时不在,二哥也不在……白云寺么,的确是好处所,前朝四大名寺之一,不知跟都城的大相国寺比拟,哪个更灵验些?”
冬至节前,都城来人给苏老太爷和族里送节仪,下人特地送了几卷手抄佛经到书院,说苏夫人指明让他冬至节那天,同苏慎和一起去白云寺供奉这些佛经。
苏玉妩是闺阁女子,不便与外男会面,忍着想晓得是哪些人同苏彦来往的猎奇,快步回了自个住处。
苏晔被问得一愣,面对苏玉妩清澈灼人的黑眸,他微微移开视野,不肯与之对视,态度也不复先前的正气凛然。
苏晔本年十三,合法翩翩少年,身量瘦高,面貌俊美,一袭月白锦袍衬得姿势清雅,浑身透着与身份相合适的慎重,又不显得老成,当真是玉树临风,俶傥少年郎。
他是真饿坏了,吴远等人午膳过后就到苏宅看望他,一时赋诗,一时要吟对,一时又要作画,折腾了一下晌,入夜了还舍不得走,幸亏小王氏说苏玉妩返来了,他才找到借口将人送走。
前齐王府长史孙家二公子孙光杰,粮商吴家至公子吴远,宋城主薄梁家五公子梁郁,以及苏慎和。
再次被打断说话,饶是端着‘我是嫡长孙我要沉稳大气’架子的苏晔也忍不下去了,皱眉不悦道:“我原想三mm护兄心切,才会一时失了分寸,不想三mm如此冥顽不灵,我是你兄长,长兄如父,长幼尊卑的事理三妹莫非不知……”
“大哥跟甚么人来往青青不该过问,只是,吴家至公子吴远,大哥尽量远着他些,不要过从密切,最好不要有来往。”
……
苏晔受了苏玉妩的礼,頜首的唤了句‘三妹’,便朝站在两人面前的苏世良欠身行了长辈礼,道:“明日晨时末便要出发,三叔还请早些安息,重华这就告别。”
苏玉妩似问非问,也不等苏晔答复就回身走了。
她的确想晓得苏彦身边环绕着哪些人,也存了磨练小王氏的设法。
苏彦从小王氏嘴里听到苏玉妩回府的动静,没了吟诗作赋的心机,未几久就将几位同窗一一送走,来找苏玉妩一块用晚膳。
苏玉妩急着过来本是想跟说说章管事一事,可看苏世良的意义,似是并不在乎她外出一天究竟做了些甚么,或者,他早从魏临那边得知她所做所为?
苏玉妩斜眼瞧着苏彦,嘲弄道:“大哥还晓得饿么?饮茶赋诗不能填饱肚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