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贵妃?”慕绯羽收了哀痛之色,看着她不信的道:“皇贵妃向来冷冰冰的,不与人靠近,常日里也没见她们有甚么来往,如何会帮她?”
宫里几近大家都晓得,皇后固然比皇贵妃位分要高,但是皇贵妃不喜挑衅权谋,深得天子恭敬,偶然候在天子面前说的话比皇后还要管用。慕绯羽咬牙切齿,这一气非同小可。
皇贵妃的手不由自主的攥紧,面庞起了一种痛苦的扭曲,那双如万年寒冰的眸子,竟闪动着模糊约约的泪光,但是,她的声音却有种出奇的安静和和顺:“你放心,我必然还会再来看你的。”
说毕泪珠滚滚而落,手狠狠的将手边锦被揪成一团,指节都因用力而发白。安澜取出一方绢帕,谨慎翼翼的拭去她脸上的泪水,口中道:“奴婢这两天在宫中,倒是听得一些传闻,也不知实与不实。”游移了一下,放低声音:“传闻,莲小主能搬去绿绮宫,是皇贵妃在皇上面前为她说了话。”
但是,那是她们最后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相见,再到那边去时,她见到的只是她冰冷而斑斓的尸身。那柄她亲手送给她的银柄匕首,直直的□□她心脏深处,鲜血染红了她乌黑的衣衫。。。
莲真听了这话,亦是惊奇,转过甚来呆呆的看着她,然后盈盈福下去:“见过娘娘。”
桑蓉见她无别话,便欲退下,还未到门边,便听皇贵妃轻声道:“慢着。”她忙垂手恭听,皇贵妃出了一回神,道:“她们主仆被软禁了这么久,也怪不幸的,我去绿绮宫看看她吧。”
“都起来吧。”
安澜吓得回身四下看了看,颤声道:“小主,这话可说不得,非议皇上但是极刑啊。”
杯儿碟儿盏儿纷繁被扫落,“哐啷哐啷”的声音不断于耳,宝贵的羊毛地毯上泼满了茶叶菜羹,一片狼籍。见主子发怒,服侍的人静悄悄的跪了一地,一个小宫女离得近,身上被滚烫的茶水溅上,痛得脸上变了色彩,却不敢收回半点声音。
慕绯羽沉默,眼泪却垂垂止了,过得半晌,开口道:“叫他们传膳吧。”
慕绯羽生性多疑,脾气暴躁,平素她宫里的人皆非常怕她,如许一怒一悲,统统人更是只要跪着发颤的份。安澜到底是亲信大侍女,另有几分胆量主意,她使了个眼色,便有人战战兢兢过来清算地上的东西,她本身膝行上前,柔声道:“小主,我扶你到床上歇歇可好?”
“另有,把我箱子里那些金锭都拿出来,让小远子悄悄送给赵公公,好好刺探刺探。”她望着不远处的打扮台,伸手摸了摸本身的脸:“我想见皇上。”
沁竹和横波等人只得停下脚步,桑蓉也自带了人去清算小厨房。
她如何会对本身下那样的狠手?她不怕痛吗?她不怕深爱着她的人会痛吗?
皇贵妃定了定神,将她松开:“你也该归去好生歇着,别在这冷地里站着。”
绿绮宫离埋头宫不远,是一所小小巧巧的宫室,虽谈不上豪华,也还非常精美,比起埋头宫不啻天壤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