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仲春十六日,岳方兴等人一早便上了恒山。此行令狐冲和陆大有却没有一起,令狐冲现在喜好平静,又愧对恒山世人,是以并不上峰。岳方兴见此,只得把陆大有留在山下,并让他设法叫过不戒大师,一同陪着令狐冲。
接下来几日,岳方兴便细心教诲陆大有武功,还不时和令狐冲切磋剑术指法。令狐冲得知他就任传法阁首坐,并得传紫霞神功,也是向他道贺,心中如有所思,不知考虑些甚么。
世人抬眼望去,只见定静师太坐在西首之侧,数百名女弟子依着长幼之序,站在她身后,只待吉时一到。便行接任之礼。
“方证师兄现在正在整修寺院,渡化邪魔,他知贫道前来,还让我代为道歉!”冲虚道长说道。
这时各门各派的来宾也都上得峰来,络绎不断,昆仑派、点苍派、峨嵋派、崆峒派、青城派、丐帮等各大门派帮会,或遣首要人物来此,或呈上掌门人、帮主的贺帖和礼品。一时候见性峰上,纷繁嚷嚷,非常热烈。恒山派作为五岳剑派之一,定静师太别名誉素著,这脸面实在不小。
庵中恒山派弟子听两人对话,仿佛对此早有预感,纷繁向定静师太扣问有何对策。定静师太见士气可用,便留下几位大弟子,分拨任务。现在离三月十五不敷一月,近期便要出发,也需早做安排。
冲虚道人笑道:“师太接任恒山掌门,贫道闻知,不堪之喜。少林寺方生大师也要前来道贺。不知到了没有?”便在此时,山道上走上来一群和尚,抢先一人大袖飘飘。恰是方生大师,叫道:“冲虚道兄,你脚程好快,可比我们先到了。”
恒山主峰见性峰甚高,世人脚程虽快,到得峰顶,也花了小半日光阴。恒山派门规素严,弟子又多喜平静,即使同是正教之士,也少有来往。是以固然和华山派同属五岳,一行华山派弟子也大多初度到此。只见见性峰上每一座屋子前悬灯结彩,连一纸一线之微,也都安排得非常妥贴,一片喜气洋洋的气象。只是这忧色之间,却如何也粉饰不了粗陋――除了主庵无色庵外,只要三十余间瓦屋。和修建宏伟的少林寺相较,直如蝼蚁之比大象,就是当日少林寺被烧毁的部分,都远不止这些。
方生大师一样双手合十。回了一礼,说道:“贵我两派同属佛门,现在师太接任掌门,本应方丈师兄亲来道贺,但现在寺中多事,只好遣老衲来此,还望师太勿怪!”
定静师太见得二人前来,可谓深感幸运,又那里敢怪,当下聘请武当、少林世人庵前落座。冲虚、方生见得四岳尽皆遣人到此,也不料外,别离点头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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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泰山派老者见此,大声道:“师太所言,大可向左盟主辩白。只是你我同属五岳,这会盟之事,不成不去!”
此时吉时未到,华山派一行人又解缆甚早,可谓是第一个到来,道贺一番,方才在恒山派弟子安排下,在庵前空地上坐定。
“师叔那里话,贵我两派共同进退,如此也是该当!”岳方兴客气道。
定静师太迎了下去,双手合十道:“方生大师亲临,贫尼何故克当?”这方生大师固然不是少林方丈。但他作为方证师弟,又长年代表少林在江湖行走。论及职位,和五岳掌门也不遑多让。
四人手捧法器,走到定静师太面前,躬身施礼。定静师太合十行礼。世人看去,乃是一卷经籍,一个木鱼,一串念珠,一柄短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