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女人,这‘思凡’以后,另有一折吧?”程四爷猎奇地问道。
“蔡九龄,就一唱戏的。”蔡九龄开朗地笑着,一口皓齿明晃晃的,言谈举止和浅显小伙儿没啥太大辨别,就是皮肤比较白嫩,张小花看着贼恋慕。
“蔡哥儿但是名角儿!这是我大妹子,叫小花。”
蔡九龄摇点头,懊丧地对程四爷说:“四爷,你说得对,是我学艺不精……”
张小花咕哝着乱来,暗道自个儿还真不谨慎,转头别暴露马脚了。
一曲结束,程四爷还眯着眼回味,半晌才一甩折扇,萧洒地翻开,赞叹:“妙!妙啊!好一个思凡,好一个男怕夜奔,女怕思凡!小蔡,你咋看?”
敢情是就是唱戏的比赛!难怪程四爷正紧锣密鼓地排戏呢,必定是想拿个好彩头。
“好啊!九龄,我们此次就唱这个思凡!我要叫‘沁园春’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看程四爷意气风发的模样,就能看出他对思凡有多大的信心。
“小尼姑年方二八,正芳华,被徒弟削去了头发。每日里,在佛殿上烧香换水,见几个后辈游戏在庙门下,他把眼儿瞧着咱,咱把眼儿觑着他……”
程四爷叫人拿来文房四宝,自个儿提笔,刷刷刷写着小楷,一个个小字如泉涓涓涌动,不是文人的正骨,也不似女子的清秀,伶仃一派,光这字就是艺术,看得人赏心好看。
程四爷故作严厉地板着脸,只是眼角已经按捺不住笑意。
不过张小花方才出口,其别人仿佛都愣了。程四爷还觉得本身老眼昏花耳朵也不顶用了,瞅瞅蔡九龄,而蔡九龄感觉是自个儿学艺不精,扣问的眼神望向茹秋兰。
“嘿嘿,听得少,也不记很多少了。”
“蔡哥儿如果想压住别的梨园,干脆唱个最难的,思凡如何样?”
“跟那些文人雅士的文宴差未几,是县里统统的梨园停止的,各个镇最超卓的梨园各奉上一场戏,评出好歹来。”
张小花把故事讲了一个大抵,听得三人是心驰神驰。
张小花听了半天,终究问道:“秋兰姐,净听你们说‘梨会’的,到底是个啥东西?”
“得咧,看来我这些日子嗓子不能消停了。”
张小花叫小厮快点赶马车,她晓得长青那脾气,估计又是一顿训了。茹秋兰还没有纵情,在马车上还和张小花道家长里短,俩人都升起相见恨晚的感受。
下午张小花就和程四爷把遗漏的段补上,又看着蔡九龄唱,程四爷叫张小花提点提点,毕竟这戏是张小花唱出来的,她最熟谙,张小花一脑门子汗,都是专业,就她一个专业,那里敢胡说话?多数环境就啃着花生仁,喝着小茶,倒也有那么一丝神韵。
“嗨!本来您都没听过啊!”
“就菜哥儿的身材和嗓子,必定得是个合座彩啊!”
这算是张小花听过的,勉强记得的为数未几戏之一,还是小时候母亲老拿个老灌音机,没事一边裁衣一边听戏,张小花年幼,听多了也就记下来了。
“这就对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呐!”
“大奶奶可别这么说,啥角儿不角儿的,再咋地也是下九流,哪当得大奶奶这句话?”蔡九龄谦善地摆手,姿势里另有些戏腔,感受还在甩水袖似的。
“小兔崽子,工夫还没学全呢,整天想着出风头!”程四爷虎着脸经验他,跟徒弟训门徒,父亲训儿子差未几。
茹秋兰毫不鄙吝夸奖,让蔡九龄都有点不美意义。
当蔡九龄从幕后蹦出来时,已经是别的一番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