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分开以后,坐在椅子上的张小花扭了扭屁股,椅子上有个坐垫,挺舒畅,一点都不硌人,张小花呵呵笑道:“这椅子比我们家的炕还要舒畅,大户人家就是大户人家啊……”
陈员外的渔船在规格上固然比屯里的船大上好几倍,代价应当在百两之间,货船倒是庞大一些,也不超越两百两。
张小花和长青吃了碗牛肉面,又揣了两个白面馒头,才腆着肚子上路,问了去船埠湾的路,转了好几条街,一条河道横穿清河县,估摸这就是为啥叫清河县的启事吧。
“没事儿,陈管家,你先去请店主吧。”
张小花和长青被领到正屋,这里比管家住的侧屋气度多了,只是早就没了陈列,只剩下一套桌椅,要不是有个老管家还打扫一下,估计已经成了荒废。
“打秋风!”张小花抻着脖子四周望了下,“啧啧,真可惜了,好好的一个船厂,付之一炬啊。”
“能是能做主……不过这事店主那边应当告之一声,如许吧,你们去正堂稍等,我去陈府叨教一下老爷。”
“有银子就是好啊,你瞧这店主,府宅都不止一处,想睡哪儿就睡哪儿……”张小花恋慕地说道。
俩人唠嗑一会儿,老管家就领来了一个老爷,他肚子发福,跟船舱一样鼓起,身上的衣衫一看就是针织松散的上好绸子,就连头上的毡帽都和管家不是一个品级的,应当狼皮帽子,中心另有一块青玉,脚上蹬着皮靴。
陈来福眯着眼睛打量张小花,内心晓得,她也不是这么好忽悠的。
陈来福手指不由得扣了扣椅子扶把,这妹子出的代价可算是掐准了他的咽喉,再少一些他必定不能承诺,但是这个代价也不亏。
要搁平常日子,员外老爷如何会去亲身见平凡人家,只是他猎奇,这关头了,谁还会情愿买船,以是才抽暇跑一趟。
“那不能!我们船厂从没轻视过任何一笔买卖!”陈来福幽幽叹了口气,说道,“这怕是我们‘来福’船厂最后的买卖了,就是赔钱,我也认了!”
“那你们觉着啥代价合适?”
固然穿着得体,但是倦容倒是袒护不住,瘦子老爷仿佛是就寝不敷,眼睑下垂,跟抹了锅灰似的,神采也不太好,没有甚么赤色。
河段停靠了很多船只,有渔船货船乃至是楼船,不过都由布盖着,上面的雪都没有人清理,估计是夏雪前就停在这里。
长青和张小花刚筹办起家,陈员外当即拱手说道:“俩位坐吧,虚礼我们就免了。”
“包子诶!热腾腾的大包子!”
“馄饨!薄皮肉馅馄饨!”
张小花内心腐败得很,这陈员外留着很多心眼呢,先是倒一通苦水,现在开价就名正言顺了,张小花刚在外头就瞅了瞅,那些渔船和货船差未几一个规格,二百两的代价陈员外一点都不亏损,船只通体也不过是些木头,加上加工,二百两可不便宜。
管家见他们仿佛是平凡人家,能有啥首要的事?这些日子老爷够烦心的了,啥人都让他亲身出面,他可没阿谁精力。
船埠补葺完美,石板路上马车行驶起来很便利,积雪也有人打扫洁净了,张小花和长青落拓走了一会儿,就瞅见了一个写有“来福”字样的门面,不过比较起四周的繁华,这块较着冷落很多。
大门虚掩着,在门外没瞅见人,连看家大狗都没有一只,张小花和长青在外头嚷嚷了几声,没人应,便自个儿走出来。
“行,谢了。”
船厂被烧了以后,就连之前说好的票据都退了,更别说成船,更是卖不出一只,这回倒是有人亲身找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