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锁子已经满头大汗了,不过这还不算完,他得出来号召客人,特别是娘家人,老孟被请上首坐,连张小花这个媒人都有幸坐到这桌。
“锁子,抱得动嘛?要不要我们帮手?”
乡村人大多数都是夏季办喜酒,因为这季候农忙也结束了,大伙都有闲,固然路上有点不便,倒是一年最热烈的时候。
两个小娃子跟在前面,他们的是一男一女,一个是花妞,一个是鼻涕娃,眉心点着红点,图个早生贵子的好兆头。他俩这是押轿的,锁子得给铜板他们,叫下轿钱,不然不让新娘下娇子。
大嘴嫂捣鼓了锁子一肘子,说道:“快喊呐!”
又是一阵炮仗声,硝烟散了以后,锁子抱起新娘子进自个儿家的门,不过这也有讲究,得有保护才进得去。
野小子们听不明白,问道:“那不就是新媳妇儿嘛?”
这热烈天然不能落下野小子们,他们喊得最欢畅。
朝晨,大花公鸡方才打鸣,屯里头就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是锁子家在放炮仗,把全屯的人都唤醒了。
一起欢声笑语回锁子家,本来一泡尿就到了,主如果拉车的几个小伙使坏,逛逛停停,不给红包就说没力量拉了,锁子只能用铜板来泄气。
张小花不再磨蹭,赶快洗漱了,去锁子家,这时候,都快开饭了,也就是新娘在要出门子了,她这个媒人还没到,这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