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雨还是唰唰唰的下个不断,老天爷仿佛要把前几年欠的雨水一次性补返来。
里头仿佛储藏了一井汽油,而不是地下水。
幺妹这才反应过来,从速翻开五窍,“柳树哥哥你如何啦?”
刘惠好轻易能靠柱子上眯会儿,刚闭上眼,俄然被婆婆一声吼得莫名其妙,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娘说啥,清算东西要去哪儿?”
闻声她的声音,大黑猫从屋檐下伸头看了一眼,闲庭安步走过来,挨着她的腿挠痒痒似的蹭了一会儿,“喵――”
崔老太帮手忙脚乱,烦躁道:“牵走!难不成让它们等死?”
世人一看,呸!小馋嘴这是病笃病中惊坐起啊!臭小子闹着要跟姐姐睡,一向窝沙发上不肯上床,必必要比及姐姐才行。
崔老太咬着嘴唇在院里踱步,那“咕噜咕噜”的冒泡声仿似一把铁锤,一声一声锤在她心间,正想把老头儿叫出来筹议一下,俄然,院里的牛卵树和栗子树猖獗的抽动起来,像地底下有甚么在咬噬着它们的根。
是啊,对于他们来讲,前面的几十年,没有一天不是被人笑话被人欺负的,今儿这风头出得,当真是扬眉吐气!
这可把两口儿吓坏了,幺妹从小灵巧不哭不闹,红眼圈还是他们第一次见。两口儿背上娃娃送她出门,因为雨下得太大,拖沓机和自行车都出不了山,他们只能在泥泞的山路上摸爬滚打。
这是植物对人类的悲悯。
老拐柳闻声,转头看着她。
高元珍心动了。
幺妹把手收回来,看了看手把掌,地精灵力这么奇异?不止能给它们防虫,还能治精力病?是的,她认定它就是精力方面的疾病,像思齐哥哥一样。
刘惠撇撇嘴,不晓得婆婆发的哪门子疯,“逃啥难呢,是鬼子进村,还是大饥荒呢?”
俄然,甚么东西打到她头上。
地动如许庞大的天灾,宁肯托其有,不成信其无,撤出去有备无患,要真是虚惊一场再返来就是,可如果然产生了,那挽救的可就是上千条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