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有些语焉不详,可此中的暴虐心机还是忍不住让宁珞打了一个寒噤,那被盛和帝毫不包涵肃除的尤、赵二家,曾经是如何得风景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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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彦天然是趁着盛和帝和景昀都不在去找宁珞了。
杨彦笑了笑:“提及来,我还要多谢侯爷给我的警省,明白之前做了错事,此后大陈鼎祚,还要侯爷和宁国公府多多护佑呢。”
“珞mm,别来无恙否?”他的笑容温润,仿佛他们之间从未有过芥蒂。
宁珞怔了一下,欣喜隧道:“我七姐她还好吗?王爷肯让她出来和我相见吗?”
妒忌仇恨仿佛毒液,刹时腐蚀了他的内心。
杨霆的眼中放出光来,摆得一丝不苟的手脚朝着他挪动了几寸,抿着唇矜持隧道:“将军能教我骑马射箭吗?”
“我……”景昀的声音哑住了。
“景爱卿,”盛和帝的声音冷冷地响起,“你逾矩了吧?朕的身子朕本身晓得,不消你指手划脚!”
“田公公不是都说了吗,那是鼻血,”盛和帝面不改色,“你如果不信,就让金大夫明日入宫来鉴定一下。”
面前的女子温婉高雅,近两年的西北战乱生涯,并没有将她的容色减弱一分一毫,反而更增加了几分埋没的媚色微风味,令人更加心痒难耐。
景昀怔了一下,想起陈氏对宁珞的所作所为,实在难以介怀。“小殿下,不如臣替你挑个好徒弟……”
盛和帝让人在主帐中加了个座表示景昀坐下来一起旁观。比赛的画作已经呈了上来,放在帝妃二人跟前批评。盛和帝饶有兴味地看了几张,只见笔法或是昳丽、或是萧洒,各有千秋。
这一刻,他忘了养精蓄锐,忘了假装谦恭温雅,乃至忘了他一心要奉迎的盛和帝。
君臣二人从阁房出来,一起随便闲谈着缓缓而行,仿佛又回到了畴前君臣密切的时候。赏花会中已经比了过半了,徐淑妃一见盛和帝返来了,喜出望外埠迎了上去,低低地扣问了几句。
田公公语塞,继而忿然道:“侯爷言重了,既然侯爷只不过是陛下的臣子,陛下说甚么便是甚么,又那里轮获得侯爷来质疑陛下的话?”
他定了定神,笑着道:“她在府中如何,问问你七姐不就行了。”
“陛下!”景昀只觉到手脚冰冷,仿佛俄然回到了那日在俞明钰的房前,他眼睁睁地看着母亲的身材在空中飘零,他尽力伸脱手去,握住的却只是那几近生硬冰冷的身躯。
的确,赵黛云多次献计,特别是在他被盛和帝猜忌打压的时候立了大功,让他事半而功倍,此女夙来便争强好胜,几次下来便有些居功自大,在后宅中说一不二,还多次和他身边的谋士示好拉拢,在赵斌身后,这类苗头更加浓烈,让他渐生恶感。此次赵黛云的自作主张,他趁机借题发作,好好敲打了一番,这些日子总算安稳了一些。
景昀的神采一僵,寂然道:“娘娘受小人教唆,对我佳耦二人有了罅隙,还请二公主多多安慰。”
盛和帝弯下腰将他扶了起来,仔细心细地打量着这个儿子,眼中是粉饰不住的高傲和高傲,他拍了拍景昀的肩膀,嘴角暴露了一丝笑容:“好了,你不消太担忧,朕现在的身子还好着,出来的够久了,走,一起归去吧。”
景昀想起了家中的小姝儿,不由得心中一软,低声道:“小殿下,恰是臣。”
田公公将手巾往怀里一塞,难堪地看向盛和帝。
只是,被曾经满心倾慕的女子看破了这一点,还是让他很有些颜面扫地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