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火石之间,一个黑影从侧边高台跃下,仿佛一只鹰鹫从天而降,一下子便落在了杨霆的身后。这一下如有千钧之力,那小马驹不堪重负,去势一阻,全部马身都直立了起来,杨霆的身子被突然抛了出去。
杨彦欲言又止,“扑通”一声在盛和帝面前跪了下来,颤声道:“父皇,儿臣有一事瞒着父皇,还请父皇恕罪。”
他的神情诚心,一边说一边慎重地朝着景昀鞠了一躬。
杨彦和赵黛云也上来体贴肠问了几句,陈氏见了他们却仿佛见了鬼似的,强撑着挡在了杨霆的跟前,就仿佛一只护崽的母鸡。
本来轻松安闲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沉重了起来,景昀有些摸不透盛和帝叫他来做甚么了。
一群人涌了上来,拉的拉、拽的拽,陈氏几近是从台阶上连滚带爬地下来,一把把杨霆搂进了怀里嚎啕大哭了起来。
这一场寿宴差点不欢而散,幸亏有惊无险,总算最后杨霆没出甚么大事,二公主也吓得面无人色,这杨霆毕竟现在是养在她跟前的,出了岔子她逃不了干系。
“这树长势喜人。”景昀没找出甚么值得夸奖的,只好随口说了一句。
盛和帝沉默了半晌,轻叹了一声道:“可贵你有这份心,朕如何会怪你,快起来吧。你三皇兄是个跳脱的性子,轻易被人所诱,这才犯下了这弥天大罪,也不知霆儿昨日出事,会不会和他有关,如果如此,朕便再也不能绕他了。”
饶是他技艺高强,也一阵止不住的后怕,如果他还在大殿中坐着,只怕底子赶不上救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杨霆被疯马踩死或踩伤,这孩子一辈子就全毁了。
陈氏也不再多言,再次深鞠一躬,这才被扶上了马车走了。
“父皇放心,大理寺已经在彻查了,如果有人拆台,必然让他无所遁形,”杨彦起了身,顺手替盛和帝换掉了有些凉了的茶水,递到了盛和帝手旁,“儿臣感觉,三皇兄该当遭到经验了,不会再做错事。”
“儿臣思及儿时三皇兄对儿臣的顾问,心中不时不忍,前几日背着父皇去看望了三皇兄,”杨彦吞吞吐吐隧道,“这些日子三皇兄被圈禁在府中,精力不太好,儿臣便送了些吃食畴昔,安慰了几句,盼着三皇兄不要郁结在心,伤了身子。”
太医也急仓促地过来了,替杨霆把了脉检察了伤情,折腾了好一会才回禀了盛和帝,说是小殿下左臂受了外伤,正骨后需求夹板牢固几日再做察看,还因为受了惊吓,缓过神来后哭闹着要母妃,宫人哄着他喝了一碗安神汤,临时歇在偏殿了。
一听是田公公的声音,景昀立即翻开了车帘问道:“田公私有何要事?”
这话里仿佛有话,景昀冷静地看了杨彦一眼,没有作声。
“我的珞儿是个小神仙呢,”景昀亲了亲她的耳垂,“霆儿没事,我欢畅得很,他但是我的……”
这才刚过未时,时候尚早,景昀和宁珞二人上了马车,一起晃闲逛悠地朝着侯府而去。
护在中间的侍卫想要上前救人,只是那小马驹疯起来势不成挡,这几个东宫的侍卫技艺并不出挑,骇得神采惨白,一向围着马驹打转却无计可施,羽林军在远处还没来得及赶过来,眼看着杨霆危矣。
他有些难堪地住了口,轻咳了一声,顾摆布而言他,“珞儿想吃甚么?归正还早,我们一起去买。”
景昀一瞧,是仓促而来的陈氏。
盛和帝也不忍再加苛责,叮咛陈氏出来顾问,又赏了景昀和宁珞一壶佳酿和一碟黄金糕,寿宴也就持续下去了。只是这场虚惊让大师都没了甚么兴味,盛和帝看了一会儿歌舞,便遁辞说是身材劳乏,提早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