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老夫人抬高声音斥道,“这等小事去官署打搅,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你且等着就是。”

“我也不晓得,”宁珞哭着道,“前几日我去太清观时,清虚道长还赞我道缘深厚,可一眨眼如何就变了?祖母……会不会和本日来的两位道长有关?”

到了第三日下午,连宁珞感觉本身都快被闷坏了,绿松一溜儿地跑出去,小声道:“女人,太清观公然来了两位道姑,正在往荣安苑走呢。”

老夫人顿时一惊:“这是如何了?好端端的如何病了?钱嬷嬷你如何在服侍的?”

老夫人搂着宁珞一阵安抚,又让中间服侍着的人都退了出去,眼看着厅里只剩下了祖孙二人,宁珞终究一边抽泣一边开了口:“祖母,贤人在梦里对我疾言厉色,问我为何要对贤人不敬?说我如果再执迷不悟,此后便要将我的道缘收回,不但我会命薄无福,百口人也会……”

宁老夫人顿时打了一个寒噤,莫非说……是因为秋水道长一事惹怒了贤人?只是女道长出家嫁人在大陈常见得很,为何会让贤人大怒?

只是既然请了来,总要好生接待,老夫人和清和真人聊了一会儿,内心揣摩着如何先把宁珞支开:要替儿子找个妾室,总不能让孙女儿在跟前瞧着吧。

清和真人沉吟了半晌道:“无妨,明日一早赶回也无大碍。”

宁珞不再说话了,只是拉着宁老夫人的衣袖低声抽泣着。

傍晚初上,天涯一团一团的朝霞红似流火,宁珞坐在马车里,从车窗探头赏识着美景,一起朝着归云居奔驰而去。

老夫人被唬了一跳,抱住了宁珞一叠声隧道:“这是如何了?谁欺负我的乖孙女了不成?”

“不关嬷嬷的事,”宁珞仓猝道,“嬷嬷在内里忙前忙后的,也辛苦得很。”

“白斩鸡,爹必然觉得是我小孩子心性在和他玩猜谜,城北的归云居最善于野味,这一来一去最起码要花上一个时候,”宁珞的面色一肃,“走,我们先去祖母那边。”

老夫人顿时一喜:“珞儿见了观主了?那可真是有福分,我也只是在十年前才和观主有一面之缘。”

归云居的位置稍显偏僻,在城北北孤山的四周,提及来,这北孤山倒也算是一处名胜,前朝名将洛北川曾力拒乌桓入侵,在北孤山拼至最后一人,和幼帝一起以身就义,高祖建国大陈以后,对前朝名将一一追赏,并特为洛北川在北孤山顶建了一个衣冠冢供人凭吊、至此以后,这里便成了在武将心目中的圣地。

眼看着那两位女道长没了身影,宁珞终究忍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祖母,珞儿惊骇……阿谁梦……梦见了贤人……”

马车有点颠簸,却无毛病她此时的好表情,祖母已经松口,想必秋水道长不会再有机遇晤到宁臻川,也不会再有归入宁国公府的那一天。

“快说,”宁老夫人催促道,“这不是儿戏,千万不成坦白。”

出了秦湘兰的院落,宁珞一起去了老夫人的荣安苑,钱嬷嬷也才到了没多久,一见到宁珞有些迷惑:“九女人如何也返来了?”

老夫人松了一口气:“哎呦你这孩子,做梦罢了,都是假的,别怕了,都让道长们看笑话了。”

秋水道长却没有徒弟那付好涵养了,她还不知本身被家人和宁府算计,只当是宁府请她们师徒俩过来话旧兼看风水运势,眼看着过了约好的时候,宁臻川却仍然人影全无,她内心愈发嫌弃起这家人来。

还没等她想出个甚么来由来,钱嬷嬷急仓促地出去了,附在老夫人的耳旁道:“三爷还没返来,也不晓得到那里去了,奴婢守在门口好一会儿也没见别人影,不如奴婢到官署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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