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林阁外鹄立着数十个纱帐,罗纱在温暖的东风中轻舞,一盆盆茶花争妍斗艳,在一片春光中犹抱琵琶半遮面,更添丽色。
赵黛云面不改色,笑着道:“无妨事。”
“七姐姐,”宁珞的神情痛苦,“你快些先归去吧,陛下就快来了,误了你的比赛了就不好了,我歇会儿就好。”
宁珞又是欢畅又是泛酸,这下定云侯府的门槛更要被媒婆踏破了吧?
宁珞不由很多看了宁萱两眼,要晓得,赵黛云心高气傲,向来是不把宁萱如许的庶女看在眼里的。
宁珞摇了点头,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好了好了,这么一点小事慌成如许做甚么,你静下心来,别误了你比赛琴技。”
一见宁珞来了,她还殷切地走了过来见礼,把纱帐里每一名都夸奖了一遍,连宁萱也不例外。
这下一阵手忙脚乱,再去归去换衣裳也来不及了。宁珞看着一脸惶然的宁萱和略带恼意的宁贺氏,只好连连安抚他们没事。
凉亭下有台阶,通向碧湖,平时是一个戏水的好处所。宁珞身上虚软,一下子便被赵黛云强扶了起来,拾阶而下,停在了湖边的青石砖上。
宁珞在内心嘲笑了一声,上一世她已经吃过赵黛云无数次的明算暗害,这如果看不出来刚才的猫腻就算是白死了这一回。只怕宁萱已经被赵黛云拉拢了,倒在她身上的梅花露里有鬼。
“七姐姐,”宁珞有些恼了,沉声道,“你老是说这些不阴不阳的话有甚么意义?出身自是天定,我未曾亏欠你甚么,你心高气傲甚么都要和我比,便是落了下乘,再不本身走出来,只怕你这辈子就要被困死在这个桎梏里。”
宁珞不动声色地借势便靠在了宁萱身上,扶着额道:“我如何感觉有些头晕发热。”
宁珞那里情愿穿她的衣服,直言回绝:“湿了一块罢了,风一吹不一会便干了。”
不经意间侧身,宁珞愣了一下,宁萱竟然不声不响地跟在她后侧,两人目光对视,宁萱略显严峻地冲着她笑了笑。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余慧瑶向来和赵黛云不对于,暗中和宁珞嘟囔着。
“没甚么,只是有些感慨罢了,”宁萱低柔的语声中隐含着一股酸涩之意,“我拼尽尽力想要争夺的东西,却半分没有放在九mm的眼里,到底是天生贵胄,和我们有着天壤之别。”
日子过得缓慢,眨眼之间,全城琼华书院两年一度的赏花嘉会便到了。书院外出从华盖、衣香鬓影;书院内奇花异草、芳香四溢,一派热烈气象。
赵黛云殷勤隧道:“我带了备用的衣裙,陪你去女子堂换一下。”
宁珞接了过来,手一抖,茶水洒在了地上,她歉然道:“对不住姐姐,这几日老是手上有力。”
院长林青居酷好茶花,这些年来汇集了很多珍稀种类,等闲不在人前揭示,本日终究也藏不住了,面南背北处的一座纱帐比周边的高出几个台阶,纱帐前摆着几盆花团锦簇的珍品,中间一盆名叫“鸳鸯凤冠”,那花型饱满,一层一层的花瓣交叠成凤冠普通,繁华堂皇。左边两盆是“松阳红”,右边两盆是“状元红”,非常应景喜庆。
“你这么慌里镇静地是要做甚么?”赵黛云眼神峻厉地看了她一眼,几步便走到了宁珞身边,端着体贴得体的笑容道,“宁mm身子不适,你该在身边好好照顾才对。”
赵黛云取出了帕子在宁珞额头上掖了掖:“mm是不是身上热得难受?来,我帮你用净水擦擦。”
宁珞思忖了半晌道,“此次陛下也会在场,别出机杼说不定有不测之喜,我感觉你平时在练的那首凤求凰倒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