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拽着余慧瑶分开,眼角的余光一瞥,宁珞便见景昀和林青居谈笑着一起跨门而出。
“好,一言为定,”余慧瑶数次吸气,终究把那口血咽了下去,定下神来,“本日太晚了,不如明日在书院里请吕先生做个仲裁,可要有彩头的。”
“让你五子如何?”邹泽林傲然道。
出了御书房,景昀劈面便碰上了仓促而来的瑞王杨彦,他退到一旁躬身见礼,杨彦愣住了脚步,满脸笑意隧道:“元熹,今儿可贵碰到,不如一起去喝一杯?”
“女人此言差矣,”邹泽林自大地将手背在了身后,“眼界陋劣之人,才会只看到墨色不闻墨香。”
宁珞被他看得有些难堪了起来,只好朝着他点头浅笑,叫了一声“景大哥”。
“你行吗?”宁珞担忧地把她拉过一旁问道。
邹泽林一见宁珞,顿时双眼放光,几步便到了她们跟前躬身行了一礼:“几日不见,宁女人越□□亮了,所谓*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
宿世也是如许,女子堂这一级的同窗越学越少,到了宁珞十六岁毕业告别书院时,只剩了十个。
余慧瑶夙来也是口齿聪明之人,被这么一下暗讽,神采顿时有些欠都雅了,宁珞戳了戳她的手臂打起了圆场:“邹大人想必和先生另有要事,我们就先走一步了。”
这几日他为了救赵黛云落水之事焦头烂额。赏花会本来有人递给了他一张纸条,说是宁珞落水让他快去豪杰救美,可没想到一眨眼老母鸡变鸭,宁珞成了赵黛云,还害得他沾上了这么一出桃花债。
余慧瑶忍不住了:“景公子是君子之风,哪像某些人,成日里胡言乱语。”
“喂,元熹你真的不对劲。”邹泽林戳了戳他,一脸的猎奇。
余慧瑶气得快吐血了:“好,我一弱女子还请邹大人到时候部下包涵。”
景昀定了定神,俄然回过味来:“远之让你看着我干甚么?”
景昀深吸了一口气,猝然回身朝外大步拜别。
莫非说,他和宁珞的缘分,还没开端就要结束?
宁珞可不晓得她三番五次的回绝仍然没有让杨彦断念,这几日气候渐暖,坐在书院里听先生们讲那些她宿世都已经学过的课,总有一种昏昏欲睡的感受。
过了端五,御史府的刘菁菁便要出嫁了,她年方十五,客岁定的亲,出嫁后便要相夫教子不来书院了。
景昀的脸上一热,好一会儿才含混着道:“陛下谈笑了。”
“你去便可,我另有要事――”
“不过实在朕也有点私心,”盛和帝浅笑着看着他,“在这里只要一个通传便能让你面圣,如果你去领兵,朕便不能常常看到你了。”
邹泽林敛了笑容,可贵的一本端庄:“宁家妹子挺好的,你如果放不下你的心上人,不要去招惹她。”
景昀僵在原地,很久才游移着问道:“你和珞妹……”
心口的一簇火苗颤巍巍地被那抹芳香扑灭,顺着跳动声,沿着血液一起燃烧到了四肢百骸。
一向到那车帘掩上,马车前行,景昀还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远之这几日随禁军去了京郊大营练习,临行前叫我好都雅着你。”邹泽林笑嘻嘻隧道。
一见到宁珞,景昀的目光便落在她身上,一眨不眨。
自从那日景昀登门拜访铩羽而归后,宁珞已经好些天没有听到他的动静了,也不晓得那日他到底是为了甚么登门的。
宁珞晓得她内心沉闷,却也无可何如,女子嫁人生子,那是必定的归宿,只盼着老天开眼,不要嫁了个狼子野心、风骚成性的夫君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