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当,”邹泽林矜持地整了整衣领,“不过这些日子一向在清算国史,身上沾了些墨香,倒是能见人的。”
她的脸一红,责怪地瞟了他一眼,回身就朝自家马车走去。
“是啊,我和珞妹青梅竹马,早就两情相悦,是该把事情定下来了,”杨彦笑得甚是畅怀,“我已经禀告了皇兄和皇嫂,皇嫂说了,要亲身替我保媒呢。”
邹泽林毫不在乎:“字字珠玑藏斑斓,难以诉于轻浮人。”
景昀大为难堪,决然点头回绝:“多谢陛下,只是臣不需求。”
景昀蓦地精力一振,几步便来到了她跟前,却欲言又止。
那马车渐行渐远,空中仿佛还留着才子的芳香,挥之不去。
绿竹和紫晶一左一右扶着她,那水绿色的衣裙跟着她的法度悄悄摆动,不盈一握的柳腰袅袅娜娜,乌黑如墨的发髻下,一段白如美玉的脖颈纤细美好。
“你行吗?”宁珞担忧地把她拉过一旁问道。
景昀整小我仿佛刹时掉入了冰窟,本来,别说是宁臻川,就连他的老友也不肯意他和宁珞再多打仗!
宁淮秉承宁国公府世子之位的圣旨便是他拟就的,笔下润色了好一阵子,以免到时候宁臻川不喜,盛和帝拿着圣旨看了一遍,似笑非笑隧道:“昀儿对他们倒是分外经心。”
“珞妹她……远之……对,远之呢?”景昀喃喃隧道,他得去问问远之,杨彦真的已经和宁家在议亲了吗?
“敢问邹大人,我拿墨在身上涂一涂是不是更香?”余慧瑶一脸天真地问。
都城贵族中流言四起,赵家几次表示,只差亲身派人过来议亲了。赵太尉手握殿前司兵权,如果没有宁珞,倒也算是议亲的好工具,可和宁珞一比,赵黛云便棋差一招了。先别说宁家这三代国公的身家,就说宁臻川吧,即身居中书令的高位,又曾担负多次春闱的主考,和很多王公皇子、仕子名流有着师徒之谊,如果能结成百年之好,必然会对他大有助力。
和余慧瑶谈笑着,两人一起走出了书院,身后一阵笑声传来,转头一看,竟然是那狂放的状元郎邹泽林和吕先生一起走了出来。
“是吗?”盛和帝饶有兴味隧道,“不是因为宁家阿谁九女人吗?”
“你去便可,我另有要事――”
景昀的脸上一热,好一会儿才含混着道:“陛下谈笑了。”
卷起手指在嘴边嘬了一下,尖啸声响了起来,一匹白马转眼便到了他面前。几近就在同时,他翻身上马,朝前奔驰而去。
正要拽着余慧瑶分开,眼角的余光一瞥,宁珞便见景昀和林青居谈笑着一起跨门而出。
宁珞可不晓得她三番五次的回绝仍然没有让杨彦断念,这几日气候渐暖,坐在书院里听先生们讲那些她宿世都已经学过的课,总有一种昏昏欲睡的感受。
景昀深吸了一口气,猝然回身朝外大步拜别。
早日把婚事定下来,免得夜长梦多才是。
“那都是曲解罢了,”杨彦笑着道,“我已经向赵太尉赔罪了,所谓强扭的瓜不甜,更何况赵女人另有所爱,天然不会能人所难。”
她也已经定了婚事,对方是个大师族,四代同堂,光是亲生的兄弟姐妹就有五六个,年底就要结婚了。
脑中仿佛一道惊雷闪过,景昀好一会儿才找回明智,艰巨地问道:“你那日不是救了赵女人吗?我觉得你们……”
“远之这几日随禁军去了京郊大营练习,临行前叫我好都雅着你。”邹泽林笑嘻嘻隧道。
宁珞被他看得有些难堪了起来,只好朝着他点头浅笑,叫了一声“景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