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丫头掩着嘴偷笑了起来。
他忍不住俯下身去,含住了那柔滑的唇瓣,清浅的胭脂味道在唇齿间流转,这一刻,他仿佛等了一辈子那么长。
杨彦和赵黛云的赐婚也已经下旨,皇子婚期经钦天监测算,定在了十一月尾,比及将王妃迎进门后,宁萱才气过门。
宁萱的事情,板上钉钉地敲定了下来,任凭宁珞再如何相劝,宁成氏反倒一口咬定宁珞这是见不得他们这一房好,而宁萱本来觉得此生和杨彦有望,一下子峰回路转后满脑筋都是小女儿的神驰,也听不进宁珞委宛的劝说。
定云侯府的人轻易相处吗?
宁珞点了点头,表示绿松,绿松会心,便取了两个镯子递给了这两个新的奴婢。
去解第三颗衣扣的手顿了顿,一丝腐败闪过脑海。
一早到现在,她才吃了几口喜饼,这时才感到了饥肠辘辘,可顶着那新娘的盖头甚么都看不见,只好听着那肚子“咕咕”叫着。
就算宁珞再担忧,日子也不会就此停止,眨眼间,她出嫁的日子便到了。
宁珞好似提线木偶般被喜娘们扯着打扮,等统统安妥被扶出屋门,饶是日日跟在身边的绿竹和紫晶都直了眼。
宁珞怦怦乱跳的心一下子便安静了下来。
宁珞坐在花轿中,听着那锣鼓喧天和络绎不断的恭喜声,一起入了定云侯府,下花轿、跨火盆、拜六合,等入了洞房,她才从一片云雾中落在了实地:这就算是嫁给景昀了?她已经不是宁家女而是景家妇了?
入目而来的是一身四海升平纹新郎喜袍的景昀,那大红的色彩素净夺目,衬得他愈发面如冠玉、身姿矗立,那一双黑眸仿似天山上的寒潭,通俗冷冽,唯有一点光芒闪动此中,映出了宁珞的脸庞。
“夫君……”宁珞羞怯地改口,那一个“君”字拖得长长的,还带着颤音。
这便是她的夫君,是她这辈子能够放心倚靠的后盾,另有甚么好不安的呢?
广大的手掌包住了那双粉拳,指尖的肌肤滑如凝脂,景昀忍不住放在唇边亲吻了一下告饶道:“我可不敢,珞妹不要活力。”
还没等她想出说些甚么,一杆喜秤挑了出去,盖头一掀,宁珞的面前顿时一亮。
景昀大步走到了那张檀香木雕花喜床边,谨慎翼翼地将宁珞放在了百子被上。
无尽的相思颠末端这些日子的沉淀,愈发醇厚深沉,他们俩的光阴,有一辈子那么长呢。景昀按捺住了想要再次拥她入怀的打动,几名婢女都被他赶走了,他便亲身倒了合卺酒,匏瓜被一分为二,用红线系着,两人一人拿着一个,四目交代,将酒缓缓咽入口中。
再说下去,只怕又要姐妹反目,家宅不宁了。
合卺酒味苦,却带着余味,景昀低声道:“珞妹,今后以后,你便是我掌中珍宝,就算这世上有百般痛苦,你尽管在我身后,有我替你顶着。”
宁珞内心一甜,百忙当中还能惦记取她,足见景昀的用心。
“快去前面吃酒,不然世子爷来了,吃不了酒倒是要吃上爆栗子了。”
这一场婚事,集了景、宁、秦三家之力,十里红妆,逶迤不断,可谓都城这些年来最大的盛事。
一块糕饼递进了红盖下,绿竹小声道:“女人先吃点吧,只怕世子爷来还早着呢。”
那双眼中柔情似水却又果断非常,一股暖意袭来,胸中仿佛被甚么溢满了似的,景昀再也忍耐不住,抬手便将她拦腰抱起,宁珞惊呼了一声,下认识地便揽住了景昀的脖子。
四叶和璎香落落风雅地受了礼,又服侍着宁珞用了些东西,屋外模糊有鼓噪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