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昀抬起眼来,锋利的目光仿佛利刃普通在杨彦脸上掠过,杨彦的笑容一僵,握着茶盅的指尖紧了紧。
她飞一样地便朝着船舱而去,景昀的眉头一皱,正要回绝,只见船舱门帘轻挑,从内里走出一个绝色女子来,臻首娥眉,眼若秋水,腰身不盈一握,莲步轻挪间仪态千方,身上的衣裙在江风的吹拂下悄悄漾起,白衣翩迁,惹人生怜。
这一眼含嗔带喜,风情万种。景昀靠在船舷上回味了半晌,正想分开,赵黛云的声音在她身后响了起来:“世子在想甚么如此出神?”
画舫中人边弹边唱,那声音委宛动听俨如林中黄鹂,一曲结束,船面上的世人都连声赞好。
好久以来的思疑纷至沓来,在景昀脑中一一掠过,他定定地看着她缓缓隧道:“瑞王妃,你是不是从甚么处所得知了一些今后会产生的事情,以是一向在我面前危言耸听?或者说,你有甚么道法能够看到你我的宿世此生?”
宁珞坐在船舱中,看着陈氏和几个夫人一起打马吊。
杨彦挤出一丝笑来:“皇兄多虑了,我现在娇妻美妾,欢愉得很,倒是元熹,自从娶了珞妹进门,如何事事都不太顺心,倒要去太清观祈个福转运才是。”
景昀却怔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来。
赵黛云咬了咬牙,抬高声音道:“你觉得宁珞是真敬爱你才嫁给你的吗?实话和你说罢,她也和我一样能看到宿世此生,她两世挚爱都只要一人,只可惜那人并不是你,她嫁给你,只是因为你今后会繁华繁华直上青云,她才是这世上最势利之人,丢弃挚爱却嫁于权势。你务必不能经心放在她身上,以免遭到伤害,如果能纳宠分宠才是良策,你我言尽于此,你爱信不信。”
“我早就提示过你,娶了宁珞,你将会厄运缠身、万劫不复,”赵黛云低声道,“自从她进了定云侯府,你们家安生过吗?”
两人四目交代,空中仿佛有刀光四溅,现在这状况,他们在对方面前都已经懒得假装。
杨湛心中难过,这二人畴前可谓是他的左膀右臂,现在却形同陌路:“你们别当我不晓得,还为前次结婚的事情不舒坦吧?朋友如手足,老婆如衣服,女人再国色天香也只不过是女人罢了,那里找不到一个,四弟不要再介怀了,元熹你也是,别让三弟那帮人看我们的笑话。”
景昀抬起眼来看向船舱,果不其然,宁珞面带寒霜,定定地看着河边那排销金窟。他想了想,悄悄起家到了窗边,表示宁珞到了船舷旁。
景昀在心中喟叹,太子殿下真是宅心仁厚,一点都不思疑这是杨彦设的套,等着他们这群人往里钻。他哂然一笑,看向杨彦:“瑞王殿下秉公行事,我一向以来都是很敬佩的。”
杨湛生性风雅,此次邀商定在了城中蔺兰河的画舫中。宁珞和景昀一上船,便看到了杨彦安坐在杨湛的右边,而画舫右边的船舱中有人探出头来朝着他们笑容晏晏,恰是好久不见的赵黛云。
“传闻本日飞云楼里停止赛诗会,特地请了他去当那仲裁,只怕他温香软玉都顾不过来,如何会来这里。”
赵黛云扬起的笑容僵在嘴角,好半天赋道:“世子不悔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