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看上去大得很,左边墙前摆着紫檀木博古架,上面的各种古物精美,最中间一个五彩瓷瓶上掐金镶玉的,各种花鸟描画此中,纹饰繁复,色采素净;内里是一个沉香木雕屏风,雕着上古神兽,栩栩如生;再往前是一张紫檀木书案,书案上除了笔架和纸砚,角上更有一只小小的鎏金镶翠熏炉,正在袅袅地冒着青烟,一股浅浅香味非常好闻,想必便是那宫中公用的龙涎香了;正对着书案是一副气势磅礡的江山如画横幅,估摸着有一丈见宽,险峰峻岭、瀑布险流,大陈的大好国土尽入画中,看着心潮彭湃。
宁珞呆了呆,心中一阵恻然,这九五之尊,若论随心所欲,只怕还比不上浅显人家。
“她不肯送朕,以是也没有在画上留印,如许也好,朕便能够正大光亮地挂在此处。”盛和帝的语气淡然,仿佛在说着一件普浅显通的旧事,宁珞却心中酸涩,这三人的纠葛,在俞明钰身后还不得解开,也不晓得是他们的幸还是不幸。
宁珞早知他有此一问,便遴选着些关于景昀的趣事说了起来,盛和帝听得欢畅,还追着问了几句,末端欣然道:“朕真舍不得放你们走,鲁平城山高路远,又有北周环伺,朕内心不结壮。”
田公公见了他顿时乐了:“景大人,你这是亲身来接夫人吗?主子倒是能够松快些,不消送这一趟了。”
“不敢,”田公公笑着道,“如此,主子便先回宫交差去了。”
“七姐姐你如何还特地来一趟,这身子吃得消吗?”宁珞指责道。
盛和帝笑了笑:“作为君王,朕天然信他能将边城防卫得固若金汤;但作为父亲,儿行千里,朕心忧之。”
宫门突然开了,有几小我从内里走了出来,恰是宁珞和田公公,贰心头一松,快步迎上前去。
宁珞和大长公主、弟妹们正在用膳,一听旨意心中忐忑,景昀的叮咛言犹在耳,可她总不能吃得好好的便一头栽倒在地说本身病了吧?这但是欺君大罪,更何况盛和帝见过她两次,对她算得上是驯良可亲,他们俩的婚事也是他亲赐的,该当不会有甚么大碍。
盛和帝摆了摆手表示她不必拘礼,徐行到了书案前,凝睇着那幅牡丹图道:“珞儿也喜好这幅画?”
“他……他只是问了问你这几日的环境,还对我叮咛了些到鲁平城后要重视些的事情。”这件事情不能和景昀说,宁珞有些心虚。
还没等她细看,几声轻咳传来,宁珞一惊,回身一看,只见盛和帝面含浅笑举步入了书房:“珞儿来了。”
宁珞不敢粗心,立即上前见礼:“臣妇见过陛下。”
宁珞又惊又喜,眼看着宁萱的马车便“吁”的一声停在了面前,宁萱被玉髓扶着谨慎翼翼地下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