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女人的字不错,”她赞道,“只是缺在腕力还不敷些,勤加练习,必然能更进一层。”
丁夫人被训了一句,正要辩白,俄然听到丁明秀在一旁惊呼了一声:“姑姑,那夫人……好大手笔!”
伉俪二人对望了一眼,快步到了那木盒跟前,只见那楠木小盒中摆着一支金臂钏,金钏的正面雕成了一朵花的形状,每片花瓣中都嵌着一颗明珠,最中间则是一颗水头极好的碧玺。
丁夫人忙乎了这一天,也有些腰酸背疼,坐在花厅里歇息,两个婢女替她揉着肩膀敲着腿。“明秀,把阿谁都督夫人送的东西拿来我瞧瞧。”
她心知肚明,也不再往下说了,心中忍不住妒忌地抱怨道:“老爷你老是这么谨慎翼翼,瞧瞧人家。”
等用罢午膳,丁夫人请来的梨园子到了,大师在院子里看了一出,对着那旦角、武生评头论足了一番,看着时候不早了,大伙儿便一一告别分开。
丁明秀也非常殷勤,不时地号召宁珞喝茶用点心,还追着问了一些都城中的趣事,看她的性子,该当很得丁夫人的喜好,仿佛一副刺史府中蜜斯的模样。这一屋中也就她们两个春秋相仿,宁珞便和她多聊了几句。
“姑父……”丁明秀娇声道,“让我试一试嘛,这鲁平城里好不轻易有个我看中意的,如果成了,到时候都督和你一家,我们做甚么都便利了,小叔叔在军中也能够如鱼得水;如果不成,我们也没甚么丧失啊。”
“你操心这个做甚么,”宁珞赶紧道,“我身上现在已经病愈了,天然不消涂得那么多了,这些用到开春充足了,等开春我便会让秦家的商队去带。”
丁夫人撇了撇嘴:“哎呦我的老爷,你们男人是甚么德行我还不晓得,得了一个想一双,有了一双想一打,那侯爷也就是新婚没多久才这么一副密意的模样,放心吧,明秀聪明着呢,晓得该从那里动手,必然不会伤了你们的和蔼。”
于锡元也有些惊奇,不过转念一想又道:“你懂甚么,人家出身高门,娘家又是江南首富,脱手天然豪阔。”
宁珞却不这么想,他们在这鲁平城不是只待一天两天,说不定就是经年累月的日子,如果和城中贵妇打好交道,也算是在后院替景昀分忧。就算那丁夫人是个不好相与的,也只不过少来往几次罢了,何必第一次来相邀便给人下了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