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嘴角的那抹似笑非笑,宁珞内心有些打鼓,只好躬身称谢。
钱嬷嬷办事的确殷勤,马车上靠垫薄毯一应俱全,还筹办了点心和时令生果;绿松留在了宁府,紫晶贴身服侍着,替宁珞剥着花生上面的皮,不一会儿便剥了一堆。
宁珞打量着奖饰了两句,正要退还,清虚道长正色道:“贫道和九女人有缘,今后也说不定另有相见之日,这块玉牌便赠与九女人。”
北孤山下,一片厮杀声传来,远远的,一批批兵士前仆后继地朝前涌去,被围在中间的是一名身披黑甲的将军,他的身上血迹斑斑,头盔也已经倾斜,但是他手中的一把偃月刀仍然仿佛蛟龙出海,刀光所到之处,所向披靡。
这是一块水头极好的玉坠,温润得几近透明,雕镂着麒麟和莲花的图案,繁复而精彩,玉牌动手时沁凉似水,明显不是凡品。更加独特的是,那麒麟下的莲花处仿佛有血丝渗入,嫣红非常,明显不是凡品。
宁臻川无法地笑道:“你祖母不放心,必然要让我陪你畴昔。快上车吧,还能到太清观吃一顿素斋。”
“哥他不想去春闱,这两日……公开里……”宁珞在内心对宁珩暗道了一声“对不起”,吞吞吐吐隧道,“爹,他读书读得很不高兴,要不然你还是承诺让哥拜长信侯为师吧?”
她定了定神,踮起脚尖凑到了宁臻川的耳边悄声道:“爹,奉告你一个奥妙,哥他……”
这一次,必然也要让景昀冷傲,一扫前些日子给他留下的狼狈印象。
宁珞赶紧微敛行礼:“有劳清虚道长了,冒昧前来,还望道长包涵。”
耳边突然响起那于公公说的话,宁珞吃紧地朝中间看去,果不其然,一匹白马掩蔽在一座亭台旁,闪着白芒的箭尖正对准了景昀,而偷袭的,恰是那瑞王杨彦、景昀曾经的至好老友!
看了看中间笑得甚是驯良的钱嬷嬷,宁珞心一沉,觉出了几分不对劲来:祖母如许决计安排,莫非这此中有甚么玄机不成?
钱嬷嬷提早到观中送了信,宁珞一行人刚到,便有一名道长领着几位小道长站在观门前相迎:“贫道清虚,恭迎九女人。”
重生回到十四岁,实在有些惊世骇俗,她不晓得这对她来讲是祸是福,但是为了亲人,就算逆天改命,她也要尽力尝试。只盼望这重生不是镜花水月,更不是南柯一梦。
不晓得过了多久,清虚道长展开眼来冲着她微微一笑道:“九女人,可有不适?”
“如何了?”宁臻川看她欲言又止地住了口,不由得眼皮跳了跳,不妙的预感油但是生,哄道,“乖珞儿,你哥和你说了甚么?快奉告爹。”
宁珞不由得惊声叫道:“景年长幼心!”
“我宁珞得三位贤人之恩重回尘凡,但愿有恩报恩,有仇报仇,重活一世,萧洒安闲。祈求兄长安然,祈求阖家安宁,祈求父母祖母安康,祈求……”
宁珞如何会不熟谙她!
应着这皇家二人的习性,都城中好些王公贵族都曾有人遁入道家,那秋水道长便是此中之一,她本是安国公的孙女,用心向道,刚及笄便拜到了清和真人门下,传闻当年安国公和博阳公主为了这件事情差点闹到御前,很不镇静。
“青年公子……但是姓景?”宁珞内心一喜。
……
“女人就仿佛仙女下凡一样,我们这些凡人都要看得醉了。”
紫晶在一旁掩嘴笑了:“小道长为何只记了这一个?”
宁珞心生畏敬,躬身道:“我很好,多谢道长助我祈福,惟愿心中惦记之人安然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