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珞算了算时候,只怕现在余慧瑶退归去的信已经到了邹泽林的手中了,她内心五味陈杂,轻叹着道:“今后……他该当不会再写信来了……如果想要和慧瑶两情相悦……除非……是有古迹产生吧。”

抛开这点忧国忧民的烦苦衷,宁珞在这鲁平城中日渐安闲清闲了起来。

但是景昀的府兵练习却没有停止,夏练三伏冬练三九,这三九酷寒恰是熬炼兵士意志的好时候,折冲府的兵士从上到下,一概五更便起,拳脚、骑术、兵器、阵法各项都式微下,早退一次,便十下军棍;未达标一次,也是十下军棍,以此累进。如有队正以上用心以抱病乞假或悲观违令的,三日以内将来销假,正职以副职、副职以部属取而代之。

这可真真比那日摔在地上还让人下不来台,丁明秀的脸涨得通红,眼里涌出泪来,哀哀地看向丁夫人:“姑姑……我好命苦……”

“姐,这是人干的事情吗?大夏季的你们在屋里烘着暖炉都哆颤抖嗦的,让我们这些人去练习兵马去,我好歹也是一个兵曹参军,这是要活活冻死我吗?你看看我这手指,再看看我这脚,都成了冻萝卜了,我是说甚么都不去了,就说我病了,病得快死了,开春了才气好,他莫非还真不给姐夫面子把我这个参军的职位给捋了不成?”

于锡元沉着脸呵叱道:“别人能忍得,你为甚么就忍不了了?他新来乍到,这火烧得正旺,你谨慎成了他杀鸡儆猴的磨刀石!”

宁珞也是奇了,在一旁问道:“你说那案子刺史大人晓得不?如果晓得,他为甚么会如许判?如许软弱可欺,别说是北周来侵了,就是这些西戎人在城中闹个事,他都镇不住。”

“总而言之,你给我明日就去销假,”于锡元训道,“这些日子给我循分点,对了,”他顿了顿,猜疑地看着小舅子,“这阵子你你没在偷偷弄银子花吧?”

景昀偶尔有次返来得早了,和余慧瑶碰了面,等她走了便忍不住问宁珞,邹泽林到底另有没有但愿?

但是刺史府中有人受不了了。

丁夫民气疼死了,揽住侄女抱入怀中,没好气隧道:“还是个刺史呢,见了个侯爷像老鼠见了猫似的。”

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半靠在罗汉床上,啃着一只苹果骂骂咧咧隧道,恰是于锡元的小舅子打产生。

“恰好让伯父多教教景大哥这昌州官府中的诸多诀窍,来,我们喝茶。”宁珞笑道。

宁珞沉默了半晌才郁郁隧道:“我也不晓得是该持续帮泽林兄等慧瑶,还是要让泽林死了这条心,慧瑶太高傲太倔强,以他们俩现在的景况,只怕再等下去也是一个死局。”

“姐夫,你这是要我的命啊,”那打产生叫苦连天,“你就看在我替你赚了这么多银子的份上,也得让我过上几天好日子啊。瞧瞧之前的张大人,你不是拿捏得很好吗?如何这个就不敢了呢?”

丁夫人见丈夫生了气,便又去劝弟弟:“好了好了,不就再忍上几日嘛,顿时就要过年了,到时候给你好好补一补。”

景昀身为都督,以身作则,每日五更便到校场,入夜方才分开,一旬内便在全部昌州巡查一遍,措置了好些惫懒的军官,一时之间,全部折冲府数万名流兵精力抖擞,不敢有半分懒惰,令行制止,军纪军容不成同日而语。

两人正聊着,俄然门外有人笑道:“枉我还一起飞奔,怕你想家哭鼻子了,本来你倒是清闲。”

丁夫人看着他红肿的脚指头不免也心疼了起来,对着于锡元赔笑着道:“老爷,要不算了?不就是告一个多月的假嘛,这点面子老是会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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