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聊了一会儿,管家便过来扣问,说是不知表少爷喜好用些甚么,也好让厨房这里提早筹办起来。
北边、西北这里的买卖早在四五年前就在运营了,不过一向没有甚么大的转机。从江南到这里路途悠远,如果大型的商队必须走官道,要绕很多远路,如果抄近道的话,就怕赶上劫匪,那便血本无归了;最费事的还不是劫匪,这里因为地处边疆,关卡浩繁,如果通过边疆到北周更是手续庞大、关税浩繁,就连去西戎和北狄也是如此,本来丰富的利润被这么七七八八的事情一朋分便没剩多少了。
两小我别离落座,聊了一些近况。秦亦瀚已经在客岁订了亲,未婚妻出身江南世家,生得温婉斑斓,再过几月就要结婚了;秦家的买卖现在大部分都是秦亦瀚在打理了,秦亦瀚年纪虽轻,但行事很有章法,既有贩子的灵敏,也丰年青人特有的豪放,开辟了一些新的渠道,运营得风生水起。
只是秦亦瀚对这如有似无的桃花一无所觉,只是回了个礼,自顾自地和宁珞说着话。
秦家的买卖主如果织造和茶叶,秦亦瀚想必忙得很,却亲身领着商队过来看望,这番情义,让人不得不动容。
这鲁平城的上元节非常热烈,这两天的气候略略有些回暖,大街上各式百般的华灯早已挂了出来,而此处最有特性的便是冰灯,这里的气候冷,冰在内里不会熔化,百姓们便做出了各式冰灯,将烛火置入冰灯中,那晶莹剔透的花草鱼虫在灯火的辉映下贱光溢彩,非常标致;又因为烛火的燃烧,那冰灯撑不了多长时候便会化了,这斑斓转眼即逝,更显贵重。
宁珞和景昀闲来无事,也出府逛了一逛。天空中还零零散星飘着雪花,除了街道,目光所及之处都被积雪覆盖着,宁珞自从练习了五禽戏后,手脚畏寒的症状减轻了很多,身子也愈发柔韧简便,这雪花纷飞的时候,她披了一件貂皮大氅,竟然也不感觉冷。
景昀传闻了此事,兴趣勃勃地去别人那边学了,返来亲手替她做了两盏,将一大块冰雕成了两朵荷花的形状,然后从中间分为两半,两人各拎一半,合起来就是一朵并蒂莲,意喻莲开并蒂、百年好合。
宁珞淡淡地瞟了她一眼,却也不好不给丁夫人面子,笑着道:“我家里来了客人,这便去鲁平酒楼宴请。”
丁明秀就站在丁夫人身后,怯生生的,再也没了当日那股子精力量。
宁珞调皮地笑了笑:“他但是经翰哥哥那双利眼鉴定过的,不待我好都不可。”
宁珞婉拒的话刚说了一半,丁夫人便上前拉住了她的手,热忱隧道:“前次是你破钞了,那金钏能抵得上我那好几顿呢,夫人如果不去,可让我的老脸往那里搁,来来来,一起一起。”
一人一马玩得正高兴呢,绿松急仓促地跑了出去,嘴角笑意盈盈:“夫人,有客人来了。”
追月喷了一鼻子气在她手臂上,傲娇地刨着蹄子。
宁珞呆了一瞬,突然喝彩了一声,拎起裙摆就跑。
“我哥哥早死,家里就这么一个男丁了,从小不免宠了点,可他的心倒是不坏的,”丁夫人红了眼眶,“如果他做了甚么错事,都督打他骂他都成,只求给他一个改过的机遇,他姐夫不准我多事,说是有国法军规,要让他受点经验,可那毕竟是我的弟弟,我不心疼谁心疼啊,还请夫人帮个忙,替我向都督求个情。”
“可不敢让夫人破钞,前次已经叨扰过了,本该是我回请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