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夫人嗤笑了一声,心想这少店主看着一脸的聪明相,倒是个死脑筋的,钱要紧还是命要紧?这一百多号人就凭这十几号人能挡得住?
只是不出秦亦瀚所料,老板听了家仆的传话却更加气愤了起来,看也不看丁夫人一眼,顺手便抄起了中间的一把扫把横在胸口:“这鲁平城到底谁是仆人?莫非真的没有国法了不成!大陈哪一条例律写着不能杀狼、哪一条又写着要把你们西戎人当祖宗供起来?你们要砸楼,从我尸身上踩畴昔就是!”
“表妹夫活力起来的确……不好说,”秦亦瀚叹了一口气接了过来,“家里人都怕他,别说我mm了,就连我也得绕着他走,要不然他六亲不认起来,连我也照打不误,瞧我额头上这个小疤,就是他留的。”
围观的人有些鼓噪了起来,那些西戎人扒了半件外套,暴露了胸膛和手臂上健壮的肌肉,威胁似的在人群面前走过:“别多管闲事,我们自有我们族里的事情措置,和你们无关……”
一桌人各怀心机,热菜一盆盆端上来,刚夹了几筷,便听到上面鼓噪起来,叫唤声、呵叱声一声高过一声。
向来没人如许怒斥过那领头人,他一时有些懵了。
而酒楼门口这边也更加剑拔弩张了起来,伴计们都抄起了木棍,只是看上去都身材肥大,站在西戎人面前好似弱鸡似的。领头的老板神采也青了,却不肯逞强:“你们到底想要如何?”
那领头人竟然非常奸刁,趁着老板挥动扫把的时候,俄然一捂胸口叫了起来:“你打我!好啊是你先脱手的,说到那里我们都站得住理!”
领头人怔了半晌,俄然发作出一阵狂笑来:“你这女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然说出这类话来,晓得我是谁吗?”
底下鸦雀无声,只要宁珞明朗动听的声音回荡在空中。
他煞有介事地撩起了鬓发,那边竟然还真又有个小疤。
“对,就因为我有货色被扣了衙门,托表妹去求了个情,他怒极不但脱手没了轻重,还反倒让衙门把货色全充公了,”秦亦瀚面不改色地睁眼说瞎话,“你去都城探听探听,我们几家亲戚的孩子听到他的名字都要哭。”
家仆仓猝答道:“这帮西戎人在劈面有个饭店,一向和这家酒楼有些纷争,客岁的时候这家酒楼本来的老板把楼给盘了,来了个新老板,又请了个本地的厨子过来,买卖竟然更加红火,他们就看不下去了,今儿个上元节,老板不知从那里弄来了一头狼,是杀了后用了甚么体例风干了,那模样挺威风标致的,被放在门口招揽买卖,他们见了说这是他们族里信奉的神兽,说老板用心热诚他们西戎人,便在这里闹了起来了。”
“这……这是出了甚么事了?”丁夫人的神采有些泛白,却还跟着宁珞到了雕栏,“好好地,如何惹到这帮煞神了?”
“你们神兽自去你们西戎的地界供奉,如果这位老板在你们族里杀了头狼,你就算将他杀了祭奠了狼我也管不着,可鲁平城是我大陈的国土,你既已入了鲁平,便要入乡顺俗,哪有客人上门,反而将仆人打伤的事理?”
好似应景似的,底下收回了“轰”的一声响,宁珞怔了一下,立即起家快步走到了包厢外的围栏处,往下一看,只见酒楼前堵着近百名的西戎人,而酒楼只要十几个伴计挡在门口,正在气愤地和领头的几个西戎人在争辩,刚才那动静恰是挂在门前的招牌被人用绳索拽了下来,砸在了地上。
家仆应了一声,一溜儿小跑下去了,只是没一会儿又跑了上来,满面惶恐:“夫人,西戎人来砸酒楼了,我们要不还是先避一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