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从始至终,这定北王殿下也只不过吃了一片青笋,都未拿正眼瞧人,但男人间的那点儿心机他还能不明白?不回绝那不就是接管的意义。
此中有个女民气机活络,想着今后就是王爷的人了,若不想被王爷收用一时便扔在一旁不得伴同回京,还得傍紧王妃才是。
喻伯忠心下大定,豪杰难过美人关,豪杰难过美人关啊。他就晓得,这位定北王殿下大要冷酷,暗里却能在书房幸女,想来必不会回绝这徽楼里头的女人,这步棋还真是走对了!
明檀内心略有些别扭,然也不好多说甚么,只小声嘟囔了句:“请人就请人,由头也不晓得找个听得入耳的,甚么拂尘洗尘,都来灵州好几日了还拂尘洗尘,夫君莫不是个鸡毛掸子,哪来那么多尘。”
这声“嗯”,是对劲了的意义?
她行了个礼,灵巧落座在江绪身侧,规端方矩保持着寸许间隔,只执起玉箸,为江绪添了一筷子青笋,声音亦是柔婉洁净:“灵州青笋鲜脆,清炒味最好,殿下无妨尝尝?”
“是啊是啊。”
她回身,端坐至花厅上首,知府夫人则是大气儿都不敢出地在一旁陪坐。
想到此处,那女人上前盈盈福礼,端方答道:“回王妃,奴婢们来时,王爷仍在与各位大人把酒言欢,王爷只让清羽作陪,其他的奴婢们也不晓得了。”
徽楼中又是一番歌舞赏乐,过了好一会儿,有人来禀喻伯忠,说是女人们都已顺利送入府中。
见她们神情,明檀稍松了口气,她又问:“王爷人呢。”
其他女人也未近其他男人身,悄悄退下,只另进了几位容色上佳,然没那么拔尖的女人陪侍。
“是。清羽是徽楼里最好的女人,也是教习妈妈最看重的女人,奴婢等,都是不大能及得上的。”
喻伯忠说完这番话,其别人都不由拥戴:
舒景然都不由得看怔了瞬,这些女子,仿佛比那日在仙泉坊中所见,还要来得养眼,且环肥燕瘦,各有千秋,单拎出来容色比之宫中妃嫔都不遑多让。
喻伯忠心下忐忑,细心回想着方才所言是否有那边不当,又或是此番改口殿下仍不对劲?
这话里头上眼药的意义明檀又怎会听不出来,只不过她现下懒得管这女子的七窍心机,王爷指了女人作陪――这一动静就足以令她患得患失。
江绪没再回声。
江绪只重视到香囊色彩还算低调,没细心看上头的绣纹,穿戴好后,他嘱了明檀两句,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便与舒景然一道出门了。
喻伯忠神采稍僵,被昨儿威势逼压所安排的惊骇又涌上心头,他背脊生出层盗汗,忙赔笑道:“是是是,这另有知府大人,通判大人,还轮不到下官先行接待,只不过是下官久仰王爷威名,想为王爷多尽几分微薄心力罢了。”
见定北王殿下今儿比昨日给面,喻伯忠倒没再那么战战兢兢,饮了杯酒,还嘴快多客气了句:“王爷与舒二公子已至灵州数日,下官本应早些为二位拂尘洗尘才是,可下官有事给担搁了,接待不周,接待不周。”
而现在知府府衙中,明檀也正咀嚼着知府夫人特地着人筹办的灵州美食。
江绪半个眼神都未多给,负手便要离席,舒景然也跟着起了身。
明檀一个个打量畴昔,内心知名火直往外冒,她不动声色地攥紧了玉手,问道:“各位女人从徽楼来,王爷可曾晓得?”
次日,喻伯忠送帖,寻了个拂尘洗尘的由头,邀定北王殿下与舒二公子过徽楼略坐,品酒赏乐。